无声,是不是也觉得他可怜,愿意给他一种释放的渠道,让他发泄个够?
缩紧了身体,把脸深深埋进脖颈,他是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男人后来对他的好竟然都是一种感激报答的心情。
是啊,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为什么对自己一直礼待有加、距离分明的人会在他为他挡了一刀之后对他那么温柔、那么呵护,那么……亲密……
可即使如此,那人给不了他所有,就是给不了。
他,不碰他。即使他赤身luǒ_tǐ主动求欢,他也不碰他,掀开他离身的动作拒绝
的那么明显,让他身体都凉的心惊,却遮掩不了那后涌的无尽羞耻和难堪卑微。
比之年少时的荒唐,这也只不过是又一次的自取其辱罢了。
离开肖家那么久,无数夜深人静时,他可以积聚多次的勇气去回想跟肖父肖母生活的点滴,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冀着去寻找出他们真心把自己当过属于他们孩子的蛛丝马迹,他是何其庆幸,这样的“蛛丝马迹”让他随处可见、随手可碰,甚至他绞尽脑汁想找出其中的破绽,却都遍寻不见。
他始终记得自己幼时生病,肖母是怎样把他抱在怀里,红着眼睛一天天陪他把病给养好的;他也记得自己百般耍赖不愿从肖母怀里出来,肖父是如何跟他吹胡瞪眼,最后却宠溺无奈一笑,大手一捞,将他抱了出来送回房间,仔细地给他掖好被角的;甚至,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温馨欢乐的早晨,三人愉快地共进晚餐,那是一天美好生活的开始。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怎么忍心将这都当做是假的呢?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也许“真的”是怎样也就不值得探究了。
有勇气想肖父肖母,可他从来没有勇气去想他,无论他积聚了多少次的勇气,每每只是脑海中的回忆拉开一个缝隙,全身就冷意连连,逼迫得他只能停止一切妄想杂念。
不是他要否定他对他从小到大的‘真’,他能肯定肖父肖母了,那么对于他,不敢说全部,但作为兄长的部分,也是有理由去相信的。
只是,他在乎的,他介意的,永远不是他当兄长的那部分啊。
今天他让他给他作画,他是那么极力掩饰内心的惊慌,可还是尽力画了。
不过,哪需要他坐在正前方以作参照呢?根本就是多余了。
他的一切,哪一样他不是铭记于心、铭刻于骨?
没有人知道在他这段感情萌芽的初期,是怎样随便一个角落、一张纸,寥寥数笔,就把这人给记录下来。那个时候,他的自我矛盾、纠结、躲避,通通都是用这一支笔一张纸掩饰发泄。为了怕被发现,画一张他烧一张,从最初的恋恋不舍到最后烧的几近麻木。
因为,他对他的感情,不需要这些东西来肯定,那人的一切都在他心里,抹不去、擦不掉。几张纸、几张画,又能代表什么。
这个习惯,即使在他后来被送出国,都没有改变掉。
尽管肖父肖母已经陪在他身边,可内心深处里已经空出来的那个空缺,不是两人给予的温情可以填满的。
他又开始画,不停的画,画过就烧,烧了再画,要不是某次他烧的太忘我,肖母就不会发现他那隐匿极深却又浅显易见的感情了。
以往凭借着内
心记忆,不知道画过那人多少次,今天面对真人时,他竟然有了隐隐的跃跃欲试,所以,他慌了、惊了,却又极力极力地压抑住,不让自己失控。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画等来的却是男人两个字“不像”。
无论画几张,都说不像。可怎么能不像,他在他的心里存活了那么久,既不肯偏安一隅,又不肯占领全部,可却把所有的姿态、声貌都刻在了上面。怎么能不像?
他都不用抬头看他,就能画得他的一切,包括细微的皱眉,固定弧度的微笑,温善不变的脸庞,高高在上的倨傲。他是记得那么清楚细微,清楚地自己都无力、细微地都可笑。
像是要证明什么,他开始仔仔细细画他的全身,完笔时,却听见那人说,其实都很像,形神兼备。
只是一句简单地肯定,就让他的心不安分了,也就根本没了能力来承受那人紧接出口的一句话,一句把他的心赤裸裸看透揭露的话:只凭印象能把他画的那么像那么好,他很高兴。
是啊,他很高兴。
从来都没有跟他直接表达过自己情绪喜怒哀乐的人,这次见面跟他说过,他会伤心,他会高兴。
时光倒回几个月前,这该是令他多么兴奋期待的事情啊!
男人也有跟他坦露心迹的一天呢!
可这些话,置于现在,只能是莫大的讽刺和……欺骗。
不愿意想,不能承受回想的那番痛苦,可andy邮件的那段音频还是让他明白,因为药,因为春药,又是因为春药。
他都不敢想象吃了药的自己,在那晚该是有多欲求不满、满目难堪的跟及时赶到的男人求欢,男人愿意在那时跟他发生关系,愿意碰他,他想不出该是自己陷入何种疯狂难堪的境地,才逼得男人如此了。
那么骄傲,那么主观,不愿意的事情就算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愿意做的人,当时却碰了他,跟他发生关系,那是怎样一种心情?
真是……被逼无奈了吧。
不作奢望的想,其实,这么多年同一屋檐下的生活,还是让这人对自己有些怜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