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的梦非白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这么快又饿了?
明明先前才吃过包羽珍视的美梦,小小土地公法力虽差,但梦的纯净和完整度还是不错,加之又是他自愿献出,美梦被赋予了一些独特的味道,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最少可以坚持个三五天才会想吃下一顿。
怎会……
“啊!”
梦非白陷入疑惑中无法自拔,他身边却包羽却忍不住喊出了声,看不出真实年岁的娃娃脸上悲喜交加,眼睛也瞪得溜圆有神。
不知是该沉痛于先前被告知的那些事情,还是应该高兴他一直用心侍奉,一直坚韧等待的山神很可能还活着,甚至此刻还站在他对面的不远处……
包羽以前脑子就不太灵光,转弯慢,反应也慢,能抓住的重点并不多,却并不影响他身体先一步行动,直直冲过去,抓住了那个比他高上许多的男人衣角,指尖泛白。
“你……”包羽顿了顿,然后脑中一片空白,该说啥好嘞?
楚飞墨目不转睛地看他。
“那个,好久不见了。”千年的确很久了吧?包羽顿了顿,莫名紧张起来,“说,你为啥要抢我的地!”
我连守了整整一千年的地方,为了弄点种子改善环境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天天扎一群魔堆里混生活,我容易么!
认真帮你看家,你如果想回来就直接来住好了,为啥非要把我赶出去,甚至糟蹋了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成果。
这地上长点绿色多难啊!
楚飞墨,“你的地?”
然灯,“你的地?”
“呃……”对啊,的确我的地,但这个要怎么解释呢?
包羽退后松开,求助地看向自家老板。
饿字当头,脸色极差的梦非白快步上前,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做了啥的迷糊蛋土地拎脖领子拉回一些,“别在意他的话,这小孩脑子有问题胡说的,我们纯路过,马上就走。”
这附近有啥值得路过的么。
楚飞墨脸色说不上好与不好,倒是钟离然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笑得格外灿烂,颇有兴致的与梦非白聊了起来,“哈哈真巧,我们也是正好路过的,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块的废弃地,很有特色。”
这才不是废弃地呢!被勒住脖子的包羽默默抗议。
梦非白暗暗掐红了手指,咬了咬牙,为了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意念连魔压都用上了,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嗯,的确。”
不毛之地,有特色啥,明显都在睁眼说瞎话。
然灯全是灰的辉腾就停在不远处,他俩都不太熟悉郊区的路段,按着导航一路开得极不顺畅,兜了好大一圈才勉强摸到这里。
然后楚飞墨和然灯下车后就开始盯着脚下,半天一言不发,再然后,他们意外的看到了两个驻足的人影。
这么偏僻的破地方,怎么会有人在?他们在这附近可没有看到其他车。
然灯含笑,他仅瞧了包羽一眼后就一直看向梦非白,眸色深深,其中饱含的东西并不是梦非白所能看懂的,他语气平和淡然,“你们要回去了吗?”
“正打算,该看的都看完了。”梦非白咬破了嘴唇,闻到了少许魔血的气味才勉强别过眼去,极力压抑着肚子的抗议,绝不能让魔性当场不受控制的暴动了。
幸好衣服领子遮住他大半张脸。
梦魔食梦乃是天生天定,骨子里就好这口,从他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只吃梦的,后来随着改革开放(?),他慢慢也接受了一些人吃喝的食物,虽不能填饱肚子,也吃不出具体味道,咀嚼起来的口感还是可以的,偶尔喝几口吃两顿纯属魔的另类消遣。
他从未肖想过除了梦以外的第二种东西作为食物,更何况……是人间的凡人。
对了,这人还是个和尚,人间的佛修者。
作为魔修,梦非白对佛界的佛修们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同样是为己而修炼,魔就总被莫名其妙的划入反派行列,好似天生就集体在脸上了写了我是坏蛋四个大字。
佛修为啥就全是正派了!为什么好事就是神界和佛界的功劳,坏事就判定是妖界魔界搞的鬼。
谁定义的……站出来我保证往死了打你。
这六界间的是是非非本就很难说的清楚,善恶美丑哪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定义的。
梦非白也是经常躺着也中枪的魔族一员,理应讨厌道貌伟岸的秃子们,却怎么也反感不起面前这只和尚。
没办法,味道太香了。
在梦非白眼里他只是香喷喷的食物。
魔啊,其实就是一群遵循魔性本能欲=望的家伙。
然灯瞥了瞥打从到这起就不在状态的楚飞墨,非常好奇,“冒昧的问下,你们打算怎么回去么。
梦非白,“……”
包羽,“……”
用法力飞(遁地)回去啊。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呗,即使包羽这种修为极低的小破神都会快速穿梭之法,更何况一步跨千里的梦非白。
可面前的这俩……然后……
心怀鬼胎的一魔一土地,很自然地搭上了凡人的车子。
“你们认路回去的路吗?”
回去时候开车的还是然灯,副驾驶坐着楚飞墨,包羽和梦非白并肩在后排,都垂着脑袋不知在想啥。
闻言,抬起头的却是包羽。
他巴巴地望了眼沉默寡言的某人,见对方依旧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后,心中五味俱全,却还是小声说,“我认识,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