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大叫一声,满脸的遗憾。
而李过则抚掌笑道:“杨青之,你太笨了,这样都能不中。”
“若不是那鼓声……”
杨守文可不想在李过面前丢了面子。他开口刚要辩解,却听得楼台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花篮,轻飘飘停在了瑶台楼前。
“呃……”
杨守文一下子懵了,扭头看着众人道:“什么意思?”
而瑶台上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旋即一阵哄笑道:“青之,这次可就要靠你了。”
“瑶台,牡丹!”
高台上有内侍高声喊道,声音尖锐。
“咦,居然是牡丹令。”
李过扭头看着众人道:“我可不会作诗,你们谁来?”
“这个,方才青之投壶未中,当然是应该有青之唱和。”
张说张旭张若虚,苏颋贺知章和司马承祯,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齐刷刷看向了杨守文。
“什么意思?”
杨守文懵了,有些不知所措。
李过则一脸奸笑道:“当然是要你以牡丹为题。赋诗一首。”
又要赋诗吗?
杨守文突然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好坑。
怎么动不动就赋诗,你们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吗?
不过,赋诗,我还真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杨守文想了想,便走到窗前,露出了身影。
总仙宫里,李显脸上则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扭头对李旦道:“八郎,你说青之这次,会有什么佳作?”
“青之天仙之词,语多率然,我也非常期待。”
武则天则看了他二人一眼,嘴角微微一翘,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那笑意,只有太平公主留意到。她心里没由来一咯噔,母亲莫非又有别的安排吗?
杨守文提起笔,想了想便写到: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从花篮停下,到杨守文写完这首《赏牡丹》,不过片刻光景。
待他掷笔退下,有宫女上前捧起诗词,便匆匆走下楼台。
“这是做什么?”
杨守文疑惑看着那宫女的背影,诧异问道。
李过立刻一脸嫌弃道:“没见识,既然是唱和,自然要先递给乐师,而后唱和嘛。”
也就是说,还要给这首诗谱曲?
杨守文对唐人的习俗有所了解,似方才南天门外,张旭诵读天姥山,叫做‘啸’。全凭一口丹田气,依照韵律诵读出来,相对简单一些。可是在这宫廷之中的唱和,则略为复杂。每一首新词出来,都要有乐师谱曲,而后再组织人来进行唱和。
对此,杨守文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吐槽一句:唐会玩!
“仙长,方才我输了,不知你有什么要求?”
楼下在谱曲,楼上自然也不会闲着。
杨守文吃了一杯酒,看着司马承祯笑问道。
司马承祯则露出了惊讶之色。杨守文作诗实在是太快了,这文思的确是令人敬佩。
方才,他虽未站出来,可心里面也在想着如何赋诗。
别看司马承祯是个道士,但出身很好,相传是晋宣帝的弟弟的后裔。他出生于温县,家境优渥,在当地更称得上是豪门。只是他自幼喜欢神仙道术,于是便做了道士,并且摆在潘师正的门下。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司马承祯的素养不低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名士。若不是如此,他又怎可能与贺知章成为好朋友呢?
听到杨守文的问话,司马承祯回过神来。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瑶台外丝竹声响起,紧跟着传来宫女的唱和声: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皇宫大内的乐师,果然不一般,很快就把诗词谱曲完毕。
这首刘禹锡的《赏牡丹》,如果用后世的仄韵来评判,似乎也并非很出色。然而在唐人的声韵唱和之下,却显示出了别样的情怀,令得总仙宫三十六楼传出一阵惊呼。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武则天不由得轻咬下唇,眸光中闪动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太子,这杨青之文思敏捷,才情过人,当世之中,可为翘楚。”
李旦忍不住在一旁称赞,而太平公主则微笑着连连点头:这杨青之果然不负厚望。
瑶台上,李过也痴痴看着杨守文。
这家伙真是怪物吗?怎地,怎地这么快就完成了酒令,还作出了这等的诗词?
“青之这首牡丹诗后,再无人能颂牡丹。”
贺知章呆愣良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杨守文连忙谦让,让李过忍不住在一旁咬牙启齿的吐出两个字来:虚伪!
不过,在这种时候,谁也没有在乎他的小孩子脾气,而是反复诵读起这首牡丹诗来。
第二轮鼓声响起,杨守文等人都留了小心。
不过,这次花篮没有停在瑶台,而是停在了一座名为星宿海的楼阁前。按照此前的规矩,在星宿海的客人,大多数是被评为中等应制的读书人。说来也巧,此次酒令,依旧是‘牡丹’。
只见一个青年走出来,很快便作出一首诗,并且迅速交由乐师谱曲,唱和出来。
诗曰:一种芳菲出后庭,却输桃李得佳名。谁能为向天人说,从此移根近太清。
“咦,这首诗虽略逊于青之的《赏牡丹》,但却别有滋味,难得佳作。”
贺知章和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