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被那人箍得更紧。李文庆低头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你对那个老男人玩过吗?”
“放开我!”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声毕恭毕敬的“彦哥”,梁彦弘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了纷乱的酒吧。这一刻,苏青叶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低声哀求道:“求你放过我。”
李文庆大方地笑了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耳垂,这才放开了禁锢。
苏青叶如获大赦,慌忙站起身来。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那个气势逼人地朝他走来的男子,那人也正紧紧瞧着他。他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悦,以及压抑着的怒气,如一座休眠的火山,不知何时会爆发。梁彦弘走到他面前,拧着眉毛端详了他一会,才冷冷地开口道:“你跟我来。”
李文庆旁若无人地坐在吧台旁喝酒,见了梁彦弘连一声“叔叔”也没有叫。
苏青叶亦步亦趋地跟着沈默的男人向酒吧後门走去。此刻他的心既慌又乱,他畏怯地叫了一声“彦哥”,却换来那人一声毫不客气的“闭嘴”。苏青叶抿着嘴巴,不敢再说话。
梁彦弘领着他一直走到後门外的小巷里,他身後的随从识相地留在了喧嚣的酒吧里,独留他俩站在这堆满了垃圾的昏暗後巷。
梁彦弘摸出烟来点了一根。他的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夹着刚点燃的香烟,眼睛并不看他。“现在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吧。”
“我跟李文庆之间早就结束了……”
梁彦弘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跟哪个男人打情骂俏是你的自由。我没兴趣知道。”
苏青叶难过地低下头,内心里激烈地挣扎着。他渴望告诉梁彦弘实情,又怕毁了他们好不容易修复的父子关系。他之所以如此犹豫不决,跟梁一一全无关系,只是为了眼前这位父亲。
梁彦弘挑起他的下巴,皱着眉道:“你拿了我价值千万的鼻烟壶,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谱倒是挺大。”
“彦哥,别追究了行吗?你那麽有钱,应该不差这一个鼻烟壶吧。”
“给我一个不追究的理由。”
“好歹也肌肤相亲了那麽多回,就当是我跟你要的,行不行?”
不料那人忽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逼问道:“你是卖的吗?弄了半天原来是想要钱。早说不就完了?我梁彦弘不是小气的人,你早点说清楚,我可以让你踩着我的肩膀平步青云。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值那个价钱吗?过去老子上红得发紫的歌星也没给钱。你说说看,你凭什麽值一千万?”
听着那人残酷的话语,苏青叶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淌了下来。他被那人掐着脖子摁在墙上,脸庞酱紫呼吸困难,此时又涕泪横流,模样十分狼狈。然而梁彦弘依然没有饶过他。他死死掐着他,恶狠狠地说:“哭?使劲哭!你这样的人过去我见得多了。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你求我将你从宋朝手里救出来,我答应了;你要跟我一起上山,我也答应了;你撅着屁股勾引我,我也上钩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老了,所以吃定我了?啊?”
苏青叶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地流眼泪,拼命地摇头。
在他似乎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梁彦弘终於仁慈地放开了他。苏青叶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抚着脖子费力地干咳着。
“说说看,你当初勾引我的理由是什麽?”梁彦弘弯下身来睥睨着他,“钱?宋朝也有。人?宋朝比我年轻,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为什麽不跟着宋朝,要跑来勾引我?”
苏青叶的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流个不停。他根本没有办法回答那人的问题。若是告诉他,他喜欢他,只会自取其辱吧。
梁彦弘蹲下身来平视着他,声音听起来温和而耐心:“告诉我,为什麽?”
苏青叶不愿开口,紧闭着嘴唇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
梁彦弘等了一会,终於失去了耐心。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他大力擒住苏青叶纤细的手腕,蛮横地说:“跟我走。”
“你想干什麽?”苏青叶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走在寂静的後巷里,手腕被那人勒得生疼,他泪眼朦胧地掰着那人的桎梏,但那只是徒劳罢了。他被那人塞进停在酒吧外的汽车里,车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扬长而去。
“你到底想干什麽?我没有什麽要跟你解释的。”苏青叶噙着泪光楚楚可怜地问那人,晶莹的泪珠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此时的他既委屈又愤懑。
“做项交易吧。”
“什麽交易?”
“我给你钱,你给我你的身体。我会开一张支票给你,金额随你填。”
苏青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用手背抹着眼泪,气鼓鼓地说:“我不是处男,不值什麽钱。”他依然抽抽搭搭的,说起话来气势不足,泪痕未干的模样还有些可笑。
“那就填一个你认为合适的价钱。你觉得自己值多少,就填多少。”
苏青叶咬着嘴唇说,低低地说:“我不卖的。”
黑色汽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梁彦弘将一把钥匙塞到他的手里,面无表情地道:“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愿意,明天晚上在这里等我。”
将他放下之後,汽车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二十二(修改的分界线)
苏青叶抱膝坐在门口,将脸埋入膝盖里,努力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事。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