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可以上北京很好的大学。孟濡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帮他研究北京的好学校和好专业。
但陆星衍却执意留在覃郡。
孟濡都不知道他坚持的理由是什么,才说了一句“你不是想离开家吗”,后面那句“北京会有更好的发展”没来得及出口。少年像被点燃的火引,在电话里隔着九千多公里的距离勃然愤怒又不留情面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以为什么事情都能为我做决定。”
然后……他们就半年都没有联系。
就连这次回国孟濡也没有说。
谁知道小朋友是不是还在生气。
孟濡摸了摸脸颊,浓长的睫毛轻敛,不无惆怅地想——
男孩子的心事真是好难猜啊。
*
覃郡大学在北大学城。
开车需要二十分钟。
孟濡和谭晓晓到时,校园里停了很多车。路灯暗昧,映照着树下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
大家都是来看覃郡剧院芭蕾舞团表演的,连隔壁仅有一条街之隔的南大也来了不少人凑热闹。
谭晓晓将车停在一座圆形拱顶的艺术馆前,替孟濡拉开车门说:“这里是舞团平时训练的地方,一楼是表演大厅。团长就在一楼等着您,孟老师,我带您过去。”
孟濡点了点头。
大厅已经坐了不少人,谭晓晓领着孟濡从侧门进去时,入目尽是乌泱泱的头顶。
观众席分为两层,舞团团长就坐在池座第一排的中间座椅。她看到孟濡过来,热情地起身迎接。
团长是名四十上下的女性,容貌和睦,气韵俱佳。
她应该等了孟濡很久,握手时手心微凉。她笑着说:“孟老师,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孟濡在她身边坐下,说实话,这两天听到这个称呼的次数有点多。她有些不好意思,“您就别叫我老师了,您是覃大舞蹈学院的院长,又是我的前辈,您再叫我‘老师’,我才是真的不敢来了。”
团长笑了笑,对这名女孩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团长依言叫她的名字,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不多时,演出开始。
这场舞剧的名字叫《仲夏夜之梦》,改编自莎士比亚的经典喜剧。
轻灵的音乐声中,演员一个个入场。台下观众瞬间变得阒静,专心地盯着舞台。
孟濡也在往台上看,却更多地关注演员的肢体、技巧和情感表达。
一个小时后,一场欢快梦幻的舞剧落下帷幕,孟濡跟着身后的人鼓掌。
耳边“bravo”的喝彩声不绝,但其实就孟濡而言,这场舞剧仍有许多不足。
她在脑海中记下日后排练的重点,又和团长确定了一下每周训练的时间,道别后,跟随着人群离开了场馆。
临走前团长递给她一本学生|资料,对她说:“这是舞团成员的履历,方便你了解团里的学生。咱们现在就可以选择明年参加舞剧的人员了,你回去后看一下。”
孟濡将资料放进包包里。其实看过刚才的演出和飞机上的视频后,她心里已经有点数了,只是仍不能对应每个人的名字,所以还挺需要这本资料的。
不过她也没时间多看……
孟濡站在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当然没忘记阮菁还给她准备了接风宴。
*
车子在夜幕里穿梭,最后停在阮菁说的位置。
这里是覃郡的商业街,即便夜晚也依旧亮如白昼,行人络绎。dirty pub就在孟濡面前的这栋大楼最高层,但她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酒吧入口。
电梯里只有一个按钮,从一楼升至顶楼。
门打开,外面果然站着一个笑容明朗、眉眼清俊的小哥哥。
大概阮菁提前知会过,孟濡说明了来意,小哥哥就领着她往卡座的区域走。
越过舞池,最深处的沙发上坐了五六个人,看样貌都是孟濡以前在舞蹈学校的熟人。
阮菁站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摇着骰盅,气氛和背景密集的鼓点声一样火热。不等孟濡开口,阮菁已经扭头看见了她,扔下骰子兴高采烈地扑上来喊:“濡濡——!”
声音响亮。
孟濡怀疑阮菁这些年不跳舞蹈,改练美声了。不然底气怎么这么足?
她推开阮菁的脑袋,捂着被撞疼的脑门问:“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阮菁没说话,那边穿着西装的男人替她答:“一瓶伏特加,你再不来她就要去门口跳《失恋阵线联盟》欢迎你了。”
阮菁指着男人,“周西铎,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拦着我们切濡濡的蛋糕,我会无聊到只能喝酒吗?”
男人耸了耸肩。
孟濡不免好笑,这两人从八岁刚认识起就斗嘴,没想到斗了十几年还没完。她拉着孟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和周围人打了一圈招呼。
大家都学过几年舞蹈,也知道她这次回国来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