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就是算定了我不会报官,”沈钧抿嘴一笑,认命似的叹了叹道,“我偏生就栽在你手里了。”
荀裕并不接话,静了好一会儿才道:“还请沈公子放开我。”
“放了你你可还会走?”沈钧挑眉道,双手不由圈得更紧了。
烈日当空,本就热汗淋漓。再加上还有一具滚烫的身躯紧贴着自己,荀裕涨得脸色通红,一手抵在他的胸口尽量保持距离,紧绷着身子道:“脚长在我身上,我自然想去哪便去哪。沈公子这般行事,不嫌太过霸道么?难不成沈公子还能圈我一辈子不成?”
“若是拂尘愿意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沈钧笑道,眼神一闪,却意外地松手放开了他,“拂尘啊,你要相信,无论你人在哪里,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
荀裕皱着眉头打量他,似乎想把这张嬉皮笑脸从里到外看个透。
沈钧眨眨眼道:“这才二个月零九天没见,拂尘就不认识我了?”说着,一只猝不及防摸上他的脸,手指轻轻摩挲道:“才二个月零九天,拂尘就茶饭不思、想我想成这副模样了,真是教我心疼。”
荀裕打掉那只手,默默无言后退两步,说道:“我每日吃好睡也好,寝食正常得很,沈公子无须挂心。”
沈钧甩了甩被打的手,轻轻一跃窜至他身后,胳膊恰如铁链再次箍上他的腰身,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后,鼻尖蹭上他的耳垂,低声道:“明明衣带都宽了许多,拂尘还不承认。”
荀裕暗聚内力于掌心,朝那只灼热而不安分的手劈去,见他缩回手,趁机从他怀里脱身,喘了口气道:“莫说并未宽,便是真宽了也与卿无干。自古男、男有别,沈公子可以不注意清白,我却还要几分颜面。”
沈钧闻言眼皮微敛,深不见底的眸子倒映出一个清晰的白色缩影,苦着脸道:“夫夫之间卿卿我我,难道不是很正常么?”
荀裕无动于衷看着他,似无言以对,更似不欲搭理。对这些无赖话,他早已见怪不怪。
“拂尘难道想耍赖?”沈钧见他不答,不由扬高了声调,“当初拂尘可亲口说过,如若离开沈府,必先经过我同意。擅自离开,便代表愿意跟我成亲。”说到这,沈钧眼里又灿若明星,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歪着头拍手道:“很快就要成亲了,拂尘是想热热闹闹大宴宾客呀,还是想省去那些繁文缛节简简单单的办?当然哦,拂尘若是想以天为证地为媒,今日就在这竹屋里行合卺礼洞房花烛,那也是再好不过的。”
荀裕觉得头隐隐作疼了,抚额静了半晌,才若有所思望向沈钧,心中暗忖:当时说那些话只是权宜之计,却没想到他倒牢牢记在了心里。也许他早就料到了自己会离开,所以故意挖一个坑等他跳。他绝对不可能和他成亲,更不可能跟他洞房花烛。眼下就只好赖到底了。
荀裕道:“沈公子见多识广,一定也听说过一句话——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况且兵者皆诡道。寄人篱下,我自然只有虚与委蛇与公子对付。那些话作不得数,希望沈公子不要记在心上,更不要再苦苦相逼。”
沈钧略一思索道:“如此,拂尘是打定主意失信于我了?”
荀裕目光坚定与他对视,沉声道:“沈公子便当识人不清好了。对待敌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向来不惮使用一切手段,包括欺骗在内。”
沈钧道:“拂尘说得没错,对待敌人确实当出其不意、不择手段,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可是对待一片真心的我,拂尘怎忍心使诈?”
闻言,荀裕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在他脸上戳出几个洞来,忽而笑了,“沈公子说了这么多,也不知到底哪句为真哪句为假。沈公子既有心与我为敌,又何必假惺惺说一片真心待我?”
沈钧一时沉默,皱着眉头想了想,良久才道:“拂尘哪只眼睛见着我与你为敌了?”
荀裕看他一眼道:“你若非存心与我为敌,凭沈公子的手段与心机,又何至于沦落到帮朝廷押运银子?如果不是沈公子自愿,试问天底下谁又能请得动沈公子护航?”
“拂尘啊,你还不知道吧,只要是你的事,不用请我都会马上屁颠屁颠跑来了。”沈钧摇头道,又似想起什么,一抬头,指了指被点了穴定在一旁不能行动亦不能言语的朱承秉,“拂尘难道跟他是一伙的?”
荀裕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瞥一眼,随即回头,脸上浮起一个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说的没错,我跟他就是一伙的。我们串通好了抢官府的银子。有钱能使鬼推墨,自从知道江南知府要将三十万两白银押运回京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打这批银子的主意。奈何我一人力气有限,只好想办法先离开沈家,又千里迢迢赶到青云寨,说服了他们一起帮我抢银子。正如沈公子所料,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我。”
沈钧听着时不时点头致意,待他说完才道:“拂尘计划抢银子,而我又要护银子。怪不得拂尘将我视为敌人了。”说罢却又面露庆幸之色,松了口气道,“幸亏我没答应张巡给他护送银子,不然无缘无故当了拂尘的敌人,我可就成冤大头了。”
荀裕闻言微怔,随即眉头大皱,跨步走过来,凝眸望着满脸堆笑的沈钧,声音不由得尖锐:“你护送的根本就不是银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荀裕顿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