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喘了口气,感觉胸腔内像堵着一团厚重的棉花,他咳了几声,将淤血吐出来,却觉得喉咙里越发痒,又俯身发狠咳了几下,从口中吐出一个黑物,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半寸长的活虫,通体漆黑,在地上的血沫子里蠕动。
林月野:“……”
这不会是那只蛊虫吧?
果然吐出这只虫子后,堵在胸口的那团棉花便像化了一样,瞬间通透了,而且通的不是一点半点啊啊啊啊啊!夜风袭来,林月野深深吸了口气,清爽,这股风就像穿透胸膛吹了过去。
这叫不叫因祸得福?林月野想仰天大笑,就连那道刀口都不那么疼了。转瞬之间又想起西门乐师也被砍了一剑,眉宇之间凌厉了几分,这群盗墓贼掘人坟墓,损人阴德,遇上有人发现阻拦,便起杀心,视人命如草芥,当真是狠辣阴险。
况且又是在这城郊之地,官府管理不严,当地百姓深受其害,如若不除,必是大患。
想通此节,他执剑撑地站起来,蛊虫没了,内力自然就恢复了,握住剑柄,凭空挥舞了几下,剑光闪烁,瞬间砍断了数棵老树的枝桠。
断枝掉在地上,林月野瞥了一眼,抹了抹嘴边血迹,撩动衣袍,施展轻功向树林深处飞去。
越往里去,风吹得越阴飒,月色惨淡,也不似先前分明,林月野穿得单薄,阴风一吹,脊背登时汗毛倒竖。
林间小路崎岖,重重树影掩映之下,隐约能看到数个凸起的小土包,看来这是一片墓林。进到深处,其间立碑篆刻的坟墓隔几米就有一个,不过多的是无名氏的坟墓,只是一个个小小的土丘扣在地上。
林月野飞了几十米远,突然感觉前边有人在说话,他足蹬树干,起势一跳,落在一颗高大的树木的树顶,攀住枝干低头往下一看,果见那几个盗墓贼拿着铁锹、铁钎、竹签等工具,正挖掘一个坟墓,墓碑被扔在一边,旁边堆着他们刨出来的半米高的土,坟墓里的棺材已经露了出来。
林月野攥紧了手,这些盗墓贼行动如此之快,想来是老手了,他们这样毫无顾忌地掘人坟墓,而且还是刚死不久尸骨未寒的墓,也不怕冤魂索命。这样想着又见盗墓头儿自腰间掏出一个酒袋子,拔开木塞,一股酒香飘出来,其他几个人纷纷围上来,盗墓头儿给他们每个人喝了一口,道:“兄弟们,黄酒壮胆,大家加把劲儿,干完这一票咱们就能歇一阵子了。”
众人小声欢呼。
林月野嘲讽地笑笑,拔剑出鞘,纵身一跃,挟着风声刺过去,盗墓头儿察觉到头顶动静然后抬眼,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当头挨了一剑。
众人大惊,纷纷抄家伙作防御状,盗墓头捂着后脑勺趔趄了一下,抬头一看,是那个跟了他们一路的人,现在竟追到这里来了,不禁勃然大怒:“怎么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小子!竟然没死!”
林月野笑道:“你那几下剑法还伤不到我。不过说起阴魂不散,不是应该更担心被你们掘坟的这个墓主人吗?”
其中一个人道:“关你屁事!”
盗墓头儿拦住身后小弟,道:“我们这一行从来都是在死人堆里讨生活,你觉得我们会怕这些?”
林月野道:“良心也不会不安?”
盗墓头“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们会有良心这种东西吗?”
林月野道:“为何不考虑换个行当?”
一个盗墓贼烦躁道:“头儿,跟他废话什么?这小子几次三番坏我们好事,我帮你杀了他。”说完立刻亮兵器朝林月野攻去。
林月野原地不动,“噫”了一声,暗暗扭转手腕,长剑一伸挑开了他的攻势,随后送出一掌,正击在这盗墓贼的胸口,盗墓贼正面受这一掌,虎口剧震,一口鲜血喷出来,仰面倒在了被挖出的棺材上。
盗墓头儿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男子功力变得如此之强,一个盗墓贼走过去察看那个被林月野击飞的人,探了探他的鼻息,不敢置信道:“老大,他……他没气儿了。”
众人惊恐,依次拿起武器,戒备十足地看着他。
盗墓头儿转头瞥了一眼断气的那个兄弟,再转过头来,浑身充满了杀意,双眼死死盯着林月野,虽猜不出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但看他目光,凶狠非常,不似什么良善之辈。
盗墓头儿谨慎道:“请问阁下究竟意欲何为?”
林月野道:“且不说你们掘了多少人的墓,损了人家多少阴德,让他们死后魂魄不安。刚才在客栈里,你们对我朋友起了杀意,刺了他一剑,可曾忘了?”
盗墓头儿道:“所以你刚才那一掌是必要置他于死地。”
林月野道:“没错。”
刚才那人就是在客栈里捅了桑钰一刀的人,林月野击他一掌,算是为桑钰出了一口气。
盗墓头儿一边拔剑,一边运气挪步,“可是你朋友并没有性命之忧。”
林月野道:“这可难说。我那位朋友只是一个文弱的琴师,也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护体,不太能承受得住你们一刀。”
盗墓头儿提剑逼来:“看来你是能了!”说话间已逼近林月野面前,他身后其他人也一拥而上。
林月野转手轻抖剑身,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剑圈,光芒大盛,霎时将一众人掀飞了出去。
林月野持剑而立,看他们狼狈地爬起来,再次围攻上来,他脚尖一点,登时飞上了半空,盗墓贼扑空,抬头看到他在头顶,刚要动作,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