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从办公室出来,后门口碰到蒋明阳,付进看都没看他一眼,滚滚滚滚滚,爱滚哪滚哪去。
进教室后,有人送了本同学录过来让他写,最近班里流行这个,临别在即嘛,有时候一天就要写上好几份,他看上面有一栏,问你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付进想都没想,直接写了鬼和jmy。
“jmy是什么?”崔佳杰站他旁边看着问。
付进面无表情,“姜母鸭。”
“靠我还以为是角膜炎。”崔佳杰有些莫名,他们这地方又不产这东西,“你吃过?”
付进被他问的一愣,说吃过,好像不太对,说没有,好像也不太合逻辑,不过管他呢。
他黑着脸,“……没有。”
崔佳杰无语,“没有你讨厌什么?”他又看了看,“…还跟鬼并列,你这不会是哪个人吧?”
付进啪的一下合上了本子,事后想想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就算是个人又怎么样,他跟姜母鸭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过不了几年,谁还记得谁啊。
这天晚自习开始后没多久,迟屿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人打来的,说想跟他聊聊。
他问对方是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那人说着笑笑,语气温和,“其实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是一个月以前了,但愿你还有印象。”
这种莫名其妙打过来的电话,迟屿其实完全可以不理会,但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下来。
他跑去跟黄明请假,黄明到这时候已经不太乐意放人了,迟屿跟他磨了一会,他才给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他快去快回,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别仗着成绩好就开小差。
约的地方在一家咖啡馆,离他们学校不远,迟屿骑车过去十几分钟,进门后靠窗边坐着一对母女,迟屿看到她们的第一眼,就反应过来她电话里说的有过一面之缘是什么意思。
他们确实见过,一个月前他突然跑回去,老房子的电梯门口,那个换了的邻居。
迟屿突然有种预感,就好像他一直在苦苦寻找却又始终无法相信的答案此刻就在他眼前。
他没有问一声就径直坐了过去,尽管这个点咖啡馆里还有其他几桌客人。
女人抬头看到他,“来了。”她笑了笑,招手喊侍应生过来,问迟屿喝什么?
“随便。”迟屿看了她一眼,这人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当然他并不擅长猜测女人的年纪,可能会有些偏差,虽然画着淡妆,但长相相对有些艳丽,眉眼含笑,笑的给人感觉却不太自然。
旁边坐着那天见过的小女孩,应该是她女儿,梳着两条羊角辫,抱着个美羊羊的玩偶,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胆怯。
“我是应该先问你找我什么事?”迟屿看着对面,顿了顿,“还是应该先问你跟迟海东什么关系?”
面对他招呼都不打的直接了当,那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之前一直都是看照片,那天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没想到长这么帅,在学校里肯定很受小姑娘欢迎吧?”
“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很像迟海东?”迟屿挺佩服自己居然能坐在这里跟她聊下去,而不是掀桌走人,从他说出第一句话她默认下来开始,他双手就在桌子下面紧紧的绞在一起,“那你见过赵双莹吗,别人都说我长的更像她一点。”
听他提起赵双莹,她神色明显有了点紧张,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往后拢了拢头发,“我今天冒然过来找你,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说说看。”迟屿往后靠在椅背上,尽力让自己不要往那个小姑娘身上看,此刻她的存在感甚至超过了眼前这个女人。
“海……你爸的公司,最近遇到点危机,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说着看了迟屿一眼,迟屿没表态,示意她继续。
“他说他准备就此放弃,把公司卖给别人,我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公司是他一个人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都是他的心血,他肯定舍不得,但现在这种情况,又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做,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不是他一个人?”迟屿听他说完,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
“……什么?”
“公司不是他一个人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迟屿说:“还有我妈,我外公,我外婆,只是他们人都不在了而已,所以才会有现在他没办法一个人说了算的局面,这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女人的脸色有些发白,有那么一两秒,她转开了视线,没有说话,迟屿确认她对自己的身份以及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就这样居然还敢来找他?
侍应生这时候过来上饮料,给迟屿点的是一杯芒果雪顶,小姑娘捧着牛奶,一直往他这边看,迟屿把雪顶推她跟前,然后继续看着那女人,“是迟海东让你来找我的吗?”
“不,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你爸他不知道。”她有些艰难的笑了笑,“说了这么久,还没自我介绍,我叫……”
“你应该没那么傻。”迟屿打断他,看了看时间,离黄明给他放的一个小时还剩下一半,他身体往前倾,“知道我们找了你很久吧,这个时候跳出来,口口声声求我,是真的想要帮他,还是恨他这么多年不给你名分让你东躲西藏的活着,所以想要他死的更彻底一点?”
“不,我是真的想要帮他。”女人露出点焦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