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作为上一场的胜者,篱然请乔执回先出剑。
乔执回也没有客气,肃雪剑寒光微闪, 一股浓郁的冰灵气散发而出,比试台上寒气压低了躁动的气息。
这是一场赏心悦目的比试,乔执回剑气箫心、气贯长虹, 君子之剑光华内敛。篱然衣袂翩跹、清姿卓然,承影剑只见风华不见阴寒。
两人都没有杀机,篱然本就不想伤害乔执回,乔执回也知道篱然的身份,不能为敌。
可比试总要分出胜负,而乔执回在修为上高于篱然,赢在等级压制下,篱然的处处制肘。肃雪剑直指篱然心窝,篱然本可以用承影全力挡住,他就可以用灵力将篱然震出场。
可是当他看到篱然沉眸而立,并不慌张时,自己心里却闪过一丝慌乱。
篱然没有用承影,他只是后退一步,起身,一手用承影将肃雪剑打偏,而全身的灵力集中于双脚击在乔执回的肩膀上。
肃雪剑被打偏,刚刺入篱然的肩膀,乔执回就被被篱用力一脚击下场了。
被击下场的乔执回一点也不狼狈,只是有些怔愣,反而受伤的是篱然。比试台上的篱然捂住肩膀,抿唇不语。
看台上何漠却皱起了眉头,神色微冷。
“还不快下来,站在那里干什么。”邬峙打破了现场的沉默,端起了今天的第一杯茶,他需要借茶来压压自己又蹿上来的气。
篱然走到何漠前,身后将承影递给他。何漠没有接承影,反而将手放在了篱然受伤的肩膀上。
肃雪剑伤人不流血,可是那冰冷的感觉足以冻伤心脉。篱然心头一暖,感觉到伤口处,有温暖的灵力缓缓流过,舒缓了冻彻心扉的感觉,身体中暖洋洋的。
被伤的那一刻,不是不疼,不是不冷,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只留温暖。
“谢谢。”篱然垂眸道。
何漠没有多言,收回手,接过了承影。
“没想到何尊主是如此心善之人。”审家主位上的一位老人,抚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感慨道。
修仙之人不管实际年龄多大,大多都保持着年轻的样子,像这样白发的篱然很少见到。
他刚坐下,师姐就跟他讲,这是师姐的爷爷,是一名丹修大师,最爱这幅装扮。
对于审大师的话,众人不做评价,表现各异。
怔愣中的乔执回,听到审大师的话,本想想嘲讽何漠一番,这个人不是只对篱然不同,对任何人都冷漠以对吗?然后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想法在心里慢慢形成。
乔执回看向阖山宗坐席上,在邬峙老祖身后的那个少年,肃雪剑掉在了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篱然已经死了,死在放逐之地,连他的身体都接受了其他的神魂。可是何漠为何会这样对他?比试中他为何不愿用承影剑伤害自己?
乔执回脸上又惊又喜又悔,一时间坐立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漠知道他本应该事不关己,从一开始就不该将剑给篱然,刚才更不该帮篱然疗伤,引起众人的猜测和篱然的怀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篱然可能会被欺负,篱然受伤了会疼。
这个时候他还在乎什么别人的想法。
何漠半阖着眼,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任凭众人猜测议论。
第二天的万和大会就在众人的猜测中落下帷幕。
回到住处的篱然无措地站在自己师尊面前,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己的师尊消消气。
邬峙斜了他一眼,不忍心地给了台阶,“一件件说吧,先从昨晚的彻夜未归说。”
篱然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手足无措中红了脸。
邬峙:……
邬峙感觉压不住自己心里的暴脾气了,“你昨晚和何漠一起做了什么!”
“在、在百里夫人的住处,后来百里族长来了,设了结界。”
“你跟何漠是什么关系?”
红脸的篱然变成了白脸的篱然,是啊,他现在是念微,和何漠什么关系都没有。
邬峙看着他慢慢脸色变得苍白,又气又心疼。他这是侧面提醒自己的傻徒弟,为什么不想想,何漠那种人怎么会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这样关心。何漠破不了百里族长的结界?笑话,他连放逐之地都能破开,为什么自己这个徒弟一遇到何漠,就变得傻乎乎?
“回去休息吧,好好想想这两天哪里做错了。”
邬峙叹息一声,自己徒弟,哪怕傻,自己也心疼的,肩上那一剑,他也做不到毫不在意。
篱然离开师尊的住处,在自己的小院门口看到了百里家的人和乔执回。
“少爷,跟我们回去好好聊聊吧。”百里家一个长老态度恭敬地说。虽然以往自己对这个少爷也是十足的蔑视。
“少爷,跟我回去吧。”乔执回眼神殷切,目光灼灼。
百里长老:……怎么就成你家少爷了?
篱然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乔执回,又看了一眼有些懵逼的百里长老,对着乔执回说道:“您认错人了,我是百里微。”
说完就跟着百里家族的人走了,虽然他知道乔执回已经开始怀疑他,就不会轻易被自己的话给堵回去,但是他不想回去,回一个完全没有他容身之所的地方,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百里族长、百里夫人以及以及几位在看台上都坐在前排,在百里家地位应该都挺高的人都在等着篱然。
篱然刚进门,就听到一道柔弱的女声,掺杂着哭意,“看看少爷这张脸,一看就知道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