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罢了,偏偏他连高潮也没有。
狭小的厕所隔间,戴品非抓著林信的下颚低头吻他,其实他可以不必这麽做,林信也从来没有要求,但是他就是想这麽做。
他抓著这个人的性器,放在掌心里搓揉著,他能感觉他的膨胀,可是林信看著他的眼睛却还是没有任何情绪,靠北。
戴品非忽然重重将他翻过身,用力推向隔板,从他的背後狠狠挺了进去,这个人还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他莫名焦躁起来。
他扯过林信的头发,重重吮吻他的嘴唇,几乎要将他咬出血来,他却还只是皱著眉毛,漂亮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妈的,戴品非无比挫败。
「你为什麽没有shè_jīng?」
那一次,在做过了之後,他终於疑惑问林信。
但是他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自顾自的抚平衬衫上的皱折,拉开门走出去。
干。
戴品非重重的踢了下门板。
他搞不懂林信。
也搞不懂他们做爱的意义,每次只有他一个人得到高潮,真的空虚得要命。
可是他却停止不了。
那一天,依旧空虚的做完爱,他拉拉衣服就要推门走出去,却在那一瞬间被叫住了。
「这给你。」林信把一个盒子推到他手上。
戴品非看他一眼,打开来,里头是一只表,他搞不懂林信干嘛送他。
「为什麽送我?」他皱眉。
「不为什麽。」林信说。
但是却勾著嘴角,蛮可爱的微笑。
戴品非看著,一时之间居然移不开眼睛。
那好像是第一次,林信对他笑。
顶楼,戴品非咬著菸,性格无比的皱著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笑容可爱是可爱,可是事後回想,也蛮毛骨悚然的。
林信干嘛对他笑?他干嘛送他表?
该不会是他做爱技巧太好,所以林信终於甘愿拜倒在他裤管下?
可是林信明明连一次也没有shè_jīng。
戴品非苦恼不已,最後决定什麽都不去想,如果林信真的这麽阴险在表里下了什麽诅咒,他也只能随他。
一这样想通,他又恢复往常的精神奕奕,走下楼梯,刚好看见林信。
只见眼前这个人笑得灿烂非常,光芒四射,闪得戴品非忍不住眯起眼睛。
可惜这个笑并不是针对他。
当林信的眼角瞄到戴品非,他脸上万丈金光的笑容马上就收了起来,妈的,差别待遇。
戴品非心里很不是滋味,停下脚步,用毒蛇般的阴冷目光盯著林信以及他的跟班(?)。
「戴哥?」身边的小弟看他一脸不爽,战战兢兢。
「欸,林北和那个家伙谁帅?」他指著那个跟班背影。
「当然是戴哥。」小弟阿谀奉承。
那还用你说。
戴品非从鼻尖哼出一声,男性尊严总算得到些许挽救。
林信心,海底针。
戴品非一时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吓得旁边正在上厕所的小弟,连尿也缩回几滴。
带著少男专属的忧郁,他扭开水龙头洗手,眼角无意瞄到站在身边的人手腕上有些眼熟的表,忍不住赞美:「你的表真有品味。」
那个人转头,看见他腕上那只和自己同款的表,也笑:「你也很有品味。」
「喔,」戴品非没什麽的笑笑,「我马子送的。」
「我也是。」那个人说。
戴品非这时才注意到他似乎有点面熟,仔细想了想,干,他不就是林信的那个跟班?他的语气顿时有些凶恶:
「你马子是男的?」
「我马子当然是女的。」跟班一脸莫名其妙。
「喔,那恭喜你。」戴品非又恢复慈眉善目,将潮湿的手在对方肩上重重拍了几下。
唉,最近的他越来越多疑了,都是林信那家伙害的。
和林信到底是什麽关系,这个问题,戴品非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就是两个陌生人,因为做爱才聚在一起,这个名词在中文好像叫做炮友,但是戴品非却不愿他们只是这样。
然而毕业的夏天,已经到了。
毕业典礼那天,他约林信到体育馆做爱。
可能是最後一次这样了,一旦毕业,就是各奔东西,再也不会相见。
戴品非尽管有些遗憾,但也不至於太过感伤。
他是喜欢林信,可是也仅此而已。
远处骊歌响起,林信跨在他的身上和他接吻,他们激烈喘息,也许是因为彼此都明白或许已经没有下次了。
忽然林信的手机响起来,他想去接,但是戴品非却抓死了他,怎麽也不放。
手机滚了出去,戴品非用他的身体压制住他,狠狠吻他,林信的反应却异常激烈,像只被逼急了的动物反扑,他甚至咬破了他的唇舌,铁锈般的血腥气息在彼此唇齿间蔓延。
戴品非吃痛皱眉,反而铁了心,硬是纠缠著林信的唇舌不放。
手机铃声终於停止了,他却没想过林信会哭。
不是娘娘腔的那种啜泣,也不是失去理智的那种嚎啕,他只是就那样茫然的张著眼睛,然後泪水却像是满溢似的不停的流。
要怎麽样,你才能不哭呢?
戴品非不知道,所以他只是狠狠的和他做爱。
那是第一次,林信在他掌心里shè_jīng。
那也是第一次,他发现林信居然有那麽寂寞的表情。
然後他们毕业。
大考、填志愿、分发……
那麽多琐碎的事情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