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在身后冷哼了一声。
我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没关系,我还活着不是吗?”
她听了赶紧摸我的脸颊,说:“就是,我的潜潜明明好好的,他们骗我!还把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态度也不好。”
我递给了她一杯水,附和道:“恩,这几天你太累了,注意休息吧,好不好?”
“好……潜潜,你不走吧?”她不安地问。
“我不走,不会离开你的,妈。”
“恩,妈去休息了,妈只有你了。”
“去吧。”
我妈走后,客厅一片沉默。我支撑不住的趴在桌上,周岁给我泡了杯葡萄糖后,走到我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我缓了几秒,抬起头,看到周岁侧头看着窗外。我也朝窗外看了一眼,老旧的电线杆,寥寥几只麻雀,没什么好看的。
“周岁……”
“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说分手?”他打断了我。
接着他抱怨似的说:“你难道又要因为你妈不要我了么?啊……你难道没看出来你妈病的不轻么?你说你本来挺聪明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变笨了呢?你还能一辈子都在她身边不成?别做梦了,不可能的。你以后结婚了怎么办?哦,你别告诉我找个同镇的女人,这和以前万恶的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这样也太无趣了,现在可是新时代,恋爱自由懂不懂?……”
我一开始还认真听着,听着听着我就越来越黑线,再不打断他谁知道还会蹦出什么奇怪的观点:“我为什么要结婚?”
他愣了愣:“因为……你妈啊。”
“原来你都替我想好了。”
“啊……没有……我想得一点都不好。”委屈巴巴。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朝他靠近,他呆愣愣地看着我。
我细细地吻舔他的唇,吻开了他咬着嘴唇的牙齿,舔了舔带着齿印的下唇,然后一手扣着他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他反应过来后毫不示弱,压着我的脖颈热烈回应,隐隐有争夺主权的意味。
其实隔着桌子接吻这个姿势有些不好受,太考验韧带了,时间长了点我就受不了了。也许我应该绕过去吻他的,唉,耍帅的代价。
我一手抵住他的肩膀,结束了这个考验体力的吻。周岁意犹未尽地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低低地说:“除了你,谁能让我主动亲他?除了你,谁能被准许操我操到各种不堪?除了你,我还能跟谁结婚?恩?周岁。”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然后一脸认真地对我说:“子潜,我硬了。”
“去宾馆?”我直起身。
他拉住我的手:“别,等到那我都软了。就这儿吧,你身体还没好全,我们不做到最后。”
“你该庆幸我给我妈水里放了安眠药。”
“我看到了。”他笑。
我打开卧室的门,刚要开灯,就被周岁阻止了。
“就开床头灯好不好?”
我顿了顿:“好。”
周岁率先坐到我床上,然后张来双臂,冲我笑的欢快:“来。”
……他还真喜欢这个姿势。
我走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脖肩膀上微微俯视他。
他自然而然地由下而上的摸进毛衣里,霸道地把我压向他,脸埋在我胸前。
我一直不明白我的胸有什么好埋的,又没有波涛汹涌,但他乐此不疲。
他把我的毛衣脱掉,剩下一条白色衬衫。他用手隔着衬衫揉捏我的那点,另一边牙齿微微啃咬。于是我忍不住挺直腰背,而这样就像主动送上自己一样。
胸口濡湿一片,紧贴着皮肤的触感令我很不舒服。我微微动了动,抬起手想解开扣子,却被周岁压了下去。
我微眯着眼扫了他一眼,他冲我弯了弯眼角,然后头微微向中间挪,张开嘴,牙齿磕住扣子,舌头灵活辅佐,一路攻略。牙齿隔着衣料蹭过的地方酥酥麻麻,让我一阵战栗。
我们衣服没有全部脱掉,我衬衫还有一颗扣子堪堪维持,他也还有一件背心挂着。
有时候,衣服就像道德底线的具现,有了衣服的束缚,人才会在行为上有所约束,内心想着所谓lún_lǐ道德,而会感到羞耻不安。这是上千年人类文明的沉淀所赋予布料的这种特殊含义。
我们不敢大声,我们不敢放肆,我们不敢沉溺,因为不远处我妈正酣睡着。
这种害怕,不是被长辈发现做爱的羞耻,而是忌惮被我妈发现后的惊怖。
如果不是周岁要求,我宁可到宾馆去做爱。
我突然想,什么时候家成了令我恐惧不安的存在了呢?
第六章
接下来一周,我和周岁去了公安局、法院。
吃完晚饭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震动了几秒。
我拿过来一看。
微信,周岁。
“睡了么?”
“还没。”
对面安静了几秒,突然来了个语音通话。
我接了。
“喂?”
“睡不着啊?”周岁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翻了个身。“……恩。”
“舍不得?”
“……恩。”
“我听说,一般正规的都没问题,会好的。”周岁语气放轻地说。
“我知道……我只是,过不了心理那关。”我声音闷闷的。
“……我妈妈以前对我很好,比我爸、我奶奶、任何一个人都对我好,她会因为我一句饿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