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变得活跃甚至有些任性了,却偏偏比之前显得更稳重,总觉得他心中有数,仿佛经过什么历练,打磨出强韧与处变不惊。
就拿培训举例,去年让他训南瓜的时候,就确认了这小子是有天赋的。
不过那时他建立威慑,主要靠得还是炫技,即使方法相当别出心裁;
而这回到师侦营支援培训,则明显收敛了锋芒,更自在随性,却有种说不出的气场,似乎难以琢磨,却格外令人信服。
光看看师侦营那帮士兵的眼神,就不难知道成教官的影响力如何。
所以。
问题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平淡无奇的日常里……
唯一值得怀疑的……只有无名岛上的离奇事件。
……
说起来,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自身的变化?
有没有发现自身的变化不好说,但此时正小心在树丛里布着雷的成才,确实知道袁朗正在观察自己。
并没有太多掩饰,隔着那么些距离,穿过了枝枝蔓蔓的视线。
但也奇怪,这并未引起不适,反而觉得相当熟悉……
成才回忆了一下之前,在还能的时间里,似乎……其实……也是经常被队长观察着……的?
但那个时候……他又确认了一下当时的感觉,虽然并不会刻意藏着掖着,却多少会有不自在之感,类似拍照时面对镜头的状况。
然而此刻……却能理所当然地面对这种注视,就好像本该如此,被他这么看着。
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
最初的时候……是自己都未发觉的致命弱点;
然后……大概是自己也能体会到的某种信念……吧;
那,现在呢?
埋下了最后一道引线。
转脸,队长还在门边儿坐着,于是对他笑了笑,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
果然他还在看着自己……所以,才挥挥手表示回应。
成才小跑着回去,穿过树丛,来到小屋旁边。
“战局有变化吗,队长?”他抹掉手上的泥土,探头去看定位仪。
“有四个小组两两遇上了,看位置且得有一阵交火,剩下的几组还在相遇的路上,很可能不久后会进入同一个地区”,他端着个茶缸,看冒着的热气儿,应该是刚续过水,“不过都都离我们远着呢。”
“嗯,一会儿我联系一下连长,打听下伤亡情况”,狙击手总算把手弄干净,“您刚烧了水?那我也去泡茶。”
很快,门口就变成了两个人,并排坐着,喝茶看风景。
“您怎么没打游戏,不无聊?”成才吹着水面漂起的茶叶。
“哎,不是你说要联机对战的嘛”,袁朗皱着眉,“我一个人把机器玩儿没电了还联什么机?”
“也对”,成才笑,“我也没带充电器。”
“哆啦a梦不合格了啊……”
“带了也没法充”,成才撇嘴道,“这儿倒是有个发电机,但开起来那么大动静……您真当来度假啊。”
呵,袁朗轻笑,却没再说话。
成才也终于等到茶叶都沉下去,喝了第一口,目光回到定位仪。
除了标志为“s”的光点在边缘孤零零地静止着,其它的光标们已在运动中纠结出杂乱的图案。
都拿着大茶缸,吸溜溜的喝茶声完全不讲究,与风过树林的簌簌声混在一起。
又觉得奇妙。
即使都不说话,也不会陷入尴尬。
此时的沉默,扩散出的氛围温和又自在,于是谁也不想再张口破坏它。
直到茶杯都喝空,袁朗又点上了一支烟。
最后,还是被呼叫的信号打断了。
成才放下缸子,打开麦克风,“4944收到,连长请讲,完毕。”
那边的大嗓门,入耳式的耳机都藏不住,高城大概说明了一下当前的战况,四十八人里已有五人壮烈,各小组在交手过第一轮后正在互相牵制,和战前预料的进度差不多。全都讲完之后,又补了一句,“我看你们俩一直没动啊,就算是要晚上才行动,现在也太闲了吧?那什么,借人家林业局的宿舍,别搞得太乱啊。”
“……”成才翻了白眼,“连长,我们也就借了个炉子烧水泡茶,没在里面打突击……您放心吧……完毕。”
“啊,那就好……我给你的psp还有电吗?”
噗,这下是袁朗忍不住笑了。
“还有的是”,狙击手嚣张道,“等着我刷新你记录吧,连长!完毕。”
“哼,我等着看。就这样,有进展再联系,完毕。”
成才收了线,嘴还是咧开着的。
“这高副营长”,袁朗在旁边也叼着烟乐,“还真是爱操心。”
“那是他关心大家”,七连老兵马上站在他连长那边,“连长就是嘴硬心软,其实说过的事儿他都挺上心的。”
“那是,那是……”现任领导无奈地笑。
“不是连您相亲的事儿,他都答应帮忙了嘛。”
“……”
“好啦”,狙击手拍拍裤腿儿站起来,“我去给咱拿psp吧,开一把联机,带都带来了。”
袁朗看着二茬南瓜忙活联机通讯,八卦之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了,你连长相亲的事儿,你是从铁大那儿听来的?”
“哎?”成才显然很吃惊,“大队长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呃,“那……”
“他相亲的事儿,师侦营的人都知道啊。”
……
袁朗突然想起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