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下菜刀惊讶了,“去相亲的是他吗?我怎么刚听说是你要去相……啊”话说到一半就捂住了嘴。
袁朗的眼里突然闪出冷光,“你听谁说的?”他咬着牙,本就难看的表情更加阴沉,“……是不是锄头?”
……
“那什么,队长”,齐桓皱着眉严肃道,“时间也到了,我先去看看他们今天的训练成绩啊”,话音未落,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袁朗眯起眼睛看他跑远,缓缓地把墨镜戴好,深深吸了口烟后,一转身,又冲着停车场去了。
上车,点火,发动,一脚油门……疾驶入刚回来的路。
怒气终于无法抵挡。
特么的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先跑来委屈巴巴的说喜欢,一转头就告诉别人我们根本没什么,队长都要相亲去了呢……
特么的你要自断退路,那就别来表白啊,你说完了把包袱放下了,结果现在这负担背在我身上了。
从岛上回来到现在,就这么一边躲得远远,一边又纠缠个没完,亏得自己还于心不忍,陪着他玩儿、盯着他看……早知道一开始就该给个痛快,告诉他自己对他压根儿就没意思!
……
…………
袁朗踩着油门的脚突然松开了。
车速慢慢降下来,向前滑行,再滑行,最终……停在了路边。
他趴在方向盘上,捂起了脸。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发火……?
现在杀回**师部,又是要跟那小子理论什么?
“别闹了!我特么根本就不喜欢你……”
真的,打算这么说吗?
明明从一开始,都没能说出口……
是的。
纠缠不清的是成才没错,但一直都在患得患失犹豫不决的……
其实是自己。
思绪繁复却清晰。
挫败感……
对自我的不满……
以及一丁点儿,不得了的发现。
菜刀十分惊讶。
一小时前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队长在饭前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笼罩在他四周的诡异气场也消失不见,他一如既往懒洋洋地没什么正形,只是稍微有些没精神。
“您……”错愕中敬语都冒出来了,然而最终还是把所有的好奇吞回了肚里,“要去食堂吗?”
“一起去”,他说,特别平常的语气,“顺便聊聊合训的方案。”
“哦,好。”接过递过来的烟,就跟在旁边,一起向食堂走去。
风波停,风平浪静。
隔着百十里路的两人,再次断了联系。
都在逃避。
部队之间的合训计划一直还在沟通,但高城来时从未带着成才,这边需要上门去讨论时也都是齐桓出面。
倒也照样顺利推进,眼看着,最终的对抗就要到来……
某个下着雨的早晨,铁大队长突然发来紧急召见的命令。
进了他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个戴金丝框眼镜、面色红润的老人,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穿着便装。
“啊,他来了”,先站起来的是铁路,“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袁朗,成才的队长”,再转向有些发愣的下属,“这是**大学的杨德宽教授,著名的物理学家,在地球物理勘探领域可是领军人物。”
“不敢当”,杨教授笑着站起来,对袁朗伸出手,“幸会,袁队长。”
恭敬地握手问好,然后坐在另一边的沙发,袁朗略茫然,这位素不相识的教授,和成才有什么关系……
“我先给你大概说明下情况”,见大家都坐下,还是铁路开场,看起来他们已进行过基础沟通,“杨教授这次来,还是为了三月底,你们登岛执行任务期间,发生的那件事。
“岛上的地理形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有的地下科研基地凭空消失,国际上对这件事还是很重视的。联合国组成的调研小组里,杨教授作为直接与本次行动有关的中方派出的专家,担任了科研方面的负责人。他这次来,就是希望你们这些任务的直接执行者,能够配合他的工作。”
“明白了”,袁朗点头,“但是,我们之前已经做过详尽的任务报告了,还需要做什么吗?”
“我来解释一下吧”,杨教授看向他,“这件事虽已结束了初期调查,但并无定论。然而还有些来龙去脉,我们觉得有必要深一步调查。”
“在你们登岛的几个小时里,发生了相当不可思议的事件,地面塌陷,实验室化为尘埃,华裔科学家丁仁义离奇失踪,而据报告当时与他在一起的士官成才,却幸存下来,但很不幸……他失忆了。
“他仅仅是大脑受到冲击才引起的失忆么?我们觉得事情并没这么简单。首先他的体检结果告知,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物理损伤,并不存在头部受撞击的情况;其次他失去的记忆太过规整,恰好119天,之前的一点儿不缺,之后的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从医学角度上来说,这非常不合理;最后,他还拥有了一些无法解释的、非常抽象的情感印象……”
并未注意到袁朗突然皱紧的眉头,杨教授继续道,“就比如,对丁仁义教授……检查时我们向他出示了丁仁义的照片,他表示并不认识。但说到丁仁义这个名字,他的情绪有非常明显的波动,据他自己说,他对丁教授的感觉,是带着尊敬,又觉得像很好的朋友……这就非常可疑了。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
“这不可能”,袁朗沉下脸,插话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