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瞪着眼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走过去把笔记本塞他手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天时地利”,锄头笑得一脸轻浮,“就差人和了。加油啊,成小花。”
“加你妹啊”,看在电脑的份上没踹他,只抬手恐吓了一下,“行了你赶紧闭嘴消失。”
锄头做明了状,“要珍惜时光哦。”
“那是”,成才翻着白眼,“最好到明天天亮前,你都不要再回来打扰我们了……滚吧!”
咻~
锄头吹了声拐着调的口哨,两人就分头进屋,关上了门。
一秒钟后,旁边楼梯拐角现出一个十分僵硬的身影。
菜刀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身后的三中队长十分镇静地把人拨拉开,“我说你干嘛非按着我不让上去……”
“你没听到他俩说话吗?”菜刀表情复杂地看着他领导,“卧槽,难道你闹分手,是因为这小子……想脚踩两只船?”
“…………”
“这会儿搬去小金猪那儿是来不及了”,心里充满了同情的齐妈开始后悔刚才残忍拒绝了袁朗的要求,“要不这样吧,我干脆彻底把门锁死装睡,让完毕进不来,只能今晚留那儿打地铺,有他在总不至于……”
“……菜刀……”
“嗯?或者……”
“菜刀!”
“哎。”
“向左转,齐步走,进你屋子该干嘛干嘛”,袁朗一脸生无可恋,“这事儿,你千万,千万,不要再插手了。”
接受了几十年唯物主义教育的三中队长,此时叼着根烟圪蹴在宿舍里,寻思着要不要查查黄历择一吉日上山烧个香。
脑仁儿疼。
菜刀回宿舍前的表情让人十分担忧,一会儿会不会又上演一出争抢宿舍铺位的大戏……
如果可以,他真想和高副营约个场子,干脆到会议室聊一晚工作得了。
然而人留下来可不是为了工作,主要是为了关心,嗯,自己的下属……
得得。
袁朗摁灭了烟、脱了鞋,锁死了门又在耳朵里塞上卫生纸。
现在就睡。
甭管他们又聊了什么做了什么,生出了什么幺蛾子……
总之今晚老子已睡,对任何人都不再予以接待!
铁队来了都不见!
……
嗯,他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约莫也是用脑过度了,在这个天刚黑透的点儿,袁朗居然躺下就睡着了,毫无困难。
一夜无梦。
不过相应而来的麻烦则是: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
像摊煎饼一样,他来回翻了好几个个儿,终于睡意全无。
坐起来看了眼表,还不到五点。
于是爬下床就地做起俯卧撑,数到100个,刚好五点。
冲了个澡、抽了根烟,窗外还是寂静一片。
昨晚真的再没人来敲门,电话也未曾响过……看起来,暂时应该没有更多变故了。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这帮小子们昨晚都做什么了?
菜刀和锄头有没有再搞事情?许三多是几点回去睡的觉?还是真的就在成小花他们宿舍打了地铺?高老虎他们夜谈到了几点?
按捺不住打开屋门站在静悄悄的走廊上环顾四周的三中队长,鄙视了自己一秒钟。
太好奇,会害死猫。
……
然而接下来他就再次按捺不住地举起了哨子。
嘟——
刺耳的哨声在走廊上回响。
二十秒后,第一个人开门出来了,是许三多。
他是从他自己的宿舍出来的……
唔。
紧接着,走廊上的门东一扇西一扇的打开,队员们打着哈欠苦着脸纷纷跑出来,列成两条长队。
成才是最后归队的几人之一,眼睛还困得睁不开,人倒站得笔直。
旁边一脸不爽的吴哲轻轻拿胳膊碰他,“你连长呢?”
“继续睡了”,闭着嘴从牙缝中轻轻吐字,“他又不用跟咱们加餐。”
“我不是问这个……”
嘟——
话还没说完,就又是一声哨响,“大家精神都不太好啊……”队长来回看着,“这怎么行,夏天都快到了,这个点儿起床都赶不上看日出了……”
换来十几道怨念的眼神。
袁朗却很爽。让你们这帮臭小子搞事情……就是太闲的了!
一声令下,众人列队下楼去,奔向了沐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美丽375。
袁朗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和一扇扇紧闭的宿舍门,也晃下楼去。
叼着根烟,看着那群精力旺盛的家伙们一溜烟地消失在基地门口,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浓郁的烟草味儿。
世界安宁了。
没个三小时他们也回不来,一会儿等起床号响了,自己就亲自去探望一下高副营长,恭送这位大爷离开……
打着如意算盘,袁朗满意地叹气。
身后,传来了同步的叹气。
头皮一麻,他猛地回头,看见门厅里跑出来的……是面色苍白的齐桓。
“菜刀!你怎么还在这儿?!”袁朗差点儿蹦起来。
“昨晚吃太多了,闹肚子”,那苍白的脸色又变得黑红,“你没发现我不在啊……早知道我接着睡了。”
呃。
刚才光顾着……居然连副手不在都没发现,一世英名啊……
“那你还不赶紧跟上!”袁朗咬牙道。
然而齐桓没接这茬,反倒是也点上了烟,“队长你又何必呢?自己藏着掖着,一大早把大家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