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国晴在家就显得随意很多,即将迈入退休年龄的父亲喝着温茶边看报纸边打听着手冢国光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手冢注意到父亲戴着老花镜却略显吃力的看报纸的神态,心里一阵涟漪。
“说起来,你妈妈她最近,腹部老是会疼的很厉害。”
手冢国晴似乎是放弃了看报纸,将老花镜取下,镜腿折好,轻轻的把眼镜压在报纸上。
“我要她去医院看看,她偏不去。”
将点心从厨房端出来的手冢彩菜听到了这番话,责怪的瞪了手冢国晴一眼,重重的将盛着羊羹的盘子放在茶几上,瓷器和玻璃制的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
“都说了,这种小事不要跟国光讲。”
“这哪是小事?上次你都疼的快晕过去了不是吗?”
之后两个人相互拌嘴了很久,手冢国光在一旁虽然没有出声,眉毛却少见的拧作一团。他站起身阻止了父母毫无意义的争执,冷静的对母亲作出:“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的最后通告。
手冢彩菜为难的推迟着,却招架不住父子二人的联合劝说,态度最终软化下来。
“真是的,也不知道好好保重一下自己的身体,万一有个什么病……”手冢国晴愤愤的说着,声音却逐渐低沉下去,眼神深处浮现着担忧。
手冢国光有些烦闷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报着有关道路维修的新闻,他没心思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顺着联系人找到大石秀一郎的名字拨出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告诉手冢对方的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
现在应该正在忙吧。
毫无目的的翻着联系人,他猛然看见了不二周助的名字。
今天是星期六,一向繁忙的外科现在肯定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反正打过去肯定也是关机状态’。抱着这样想法的手冢国光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出键。
电话铃声长长的响了几声,让手冢意想不到的是,对面传出了熟悉的嗓音。
“手冢?”
“是我。”
“如果是请我吃饭的话今天可以奉陪,难得今天休息,不过大石今天应该还要值夜班。”
手冢沉默几秒,窘迫的开口。
“对不起,今天找你,其实是想问你一件事。”
手冢把自家母亲下腹部会疼痛到差点昏迷的事情告诉了不二,不二附和着手冢确认了各种症状,最后问手冢:
“你现在在你父母家吗?”
“在。”
“那我过去一趟。”
不二周助的家,离手冢的父母家,不过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可是,你今天休息。”
“十分钟之后给我开门吧。”
手冢接下来听见的是电话被挂断后的嘟嘟声。
十分钟之后,不二准时的出现在手冢家门口,夏日的炎热气息钻进手冢打开的门扉,不二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短袖衬衫,额头上隐约有一丝难以被察觉到的细汗。
“其实不需要你跑一趟……”
手冢把不二引进屋子,不二好像刻意无视了手冢的抱歉,什么话也没说,脚踏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好像心脏跳动的声音一般。
手冢彩菜和手冢国晴都非常热情的跟不二说着客套话,不二接过他们递过来的茶水和点心并没有准备享用的意思,而是单刀直入的要求为手冢彩菜检查一下。
手冢彩菜有些拘谨,在手冢国晴不断的催促下终于妥协,她拿出毛毯,慢吞吞的坐到沙发上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
和服的前襟敞开,露出了手冢彩菜的贴身衣物,手冢国光和手冢国晴都悄悄的撇过了视线,身为儿子的自己看到这一幕显然有欠妥当,不过手冢国晴作为常年生活在一起的丈夫其实并不需要回避。
不二周助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让手冢彩菜平躺在沙发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手冢彩菜泛红的脸颊。
“最近有腹泻或者腹胀吗?”
“没有……”
不二把和服揭开了一些,双手同时按在了手冢彩菜的右腹部。
“把腿弯起来一些,请问这里现在有痛的感觉吗?”
“不…没有。”
不二的手从右腹部滑到左腹部。
“这里呢?”
“也不痛。”
不二的手进一步在腹部中央压了压,那里也不痛。
“上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周前,星期三的晚上。”
手冢记得那天晚上,父亲给自己打过电话,他并没能察觉到父亲言语中的异样,但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当时确实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
“右腹部还是左腹部?”
“右边。”
手冢彩菜的声音渐渐洪亮起来,看来她终于把不二周助当成了一个“医生”。
“疼痛持续了多久?”
“多久……好像十分钟左右吧?”
手冢彩菜认真的回忆着,一边的手冢国晴突然插话:“持续了二十分钟。”
“是绞痛?还是痉挛?”
“从上到下的绞痛,痛的时候觉得背部也一起疼起来了。”
“小便有出血吗?”
手冢彩菜似乎被这个问题突然吓到,沉默了几秒,微微摇了摇头。
不二从头到尾一直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手冢彩菜一开始拘谨的态度随着问话的深入逐渐放松了很多。
不二小心翼翼的绕到手冢彩菜的右侧,轻轻的说:“失礼了,请右侧朝上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