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环节,李婉华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若是在这段时日我能得到清溪的心,又何必担心她将来的离去呢?我若一直杞人忧天,日日为未知的明天而畏首畏尾,又怎能捅破这层窗户纸,让清溪明白我对她的心意呢?我若是连眼前的日子都把握不住,又何谈他日与她朝朝暮暮,天长地久呢?”
她微笑着看着楚清溪,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她渴望能与眼前的人儿双宿双飞,亦相信以自己女帝之尊,再奉上一颗真心,定能攫取佳人芳心,即便是他日张太后以及那些朝臣们逼着自己择皇夫,延子嗣,只要自己对她恩宠不衰,不离不弃,想必她亦是会应承的吧。自古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自己却能三千宠爱竟赋她一人,想必此等尊荣,她亦不会反对自己因为延绵子嗣而择一皇夫罢。
李婉华越想越妙,禁不住整张脸都焕发出神采,她喜孜孜地动手编了个花环,递给楚清溪道:“好看么?送给你。”
楚清溪笑着点了点头道:“好看是好看,只是这花环还是比较适合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这一把年纪了,戴个花环,岂不是成了老妖怪了。”
李婉华“扑哧”笑道:“瞧你说的,你在水里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这细皮嫩肉的,竟是比我看着还年轻不少,哪里就成了老妖怪了。”
她笑吟吟将手中花环戴到了楚清溪头上,只见她弱质纤纤,犹如姣花照水,不由得有些看痴了:“清溪,你真美,简直就像那水中仙子一般。”
楚清溪见她全然不掩饰对自己的欣赏之意,心中亦不免暗叹。只是女帝这一份深情,她注定是要辜负的,只盼着届时的伤害能够降到最低,毕竟自己承了李婉华这么大一份情,是以眼前李婉华这些有些亲昵的做法,楚清溪亦不忍将她拒之千里,只好任由她将花冠戴在了自己头上。
这一份平静中带着些许甜蜜的时光,对于李婉华而言,简直犹如在她心中点燃了一把火焰。随后的日子里,她去凤鸣宫偏殿的频率越来越高,与楚清溪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于宫中越来越多的宫人看到过他们的女帝笑吟吟推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四处走动的样子,而最让人奇怪的是,他们那个素日里颇具威仪的女帝,每当与那轮椅中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温柔活泼。
对着李婉华这等热情,楚清溪亦是颇为头痛。原本她任凭李婉华亲近,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满足李婉华,以便她不至于因为将来的离别而过于遗憾,可处于她意料的是,随着李婉华渐渐与她接近,她苦恼的发现,李婉华对自己的感情,竟然犹如决提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对自己的依赖越深,楚清溪就越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渐渐地寻找各种借口避免与李婉华的单独相处,可是这样的借口也很难找,若是太明显了,她又怕惹的李婉华难过。天底下欠的钱能还,欠的情可着实难办,即便是冷酷如楚清溪,面对救命恩人李婉华之深情,亦有些把握不好轻重。
而日子就在楚清溪的为难和李婉华的深情中一天天的过去,宇文恭德的“金针十八法”亦是见效显著,随着任督二脉的贯通,以及周身气血的通畅,楚清溪的身子日复一日的好起来,渐渐地,她甚至可以摆脱轮椅站立起来,而就在这时,她惊喜的发现,自己当年坠崖摔瘸的腿脚,竟然也在宇文恭德的金针术下恢复了健康。
第43章 为谋国祚事朝堂起风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楚清溪的身子一日日的好转,李婉华对她的情意也日渐深厚。除了不得不出席的朝会,李婉华一天中大半的时间,都陪在楚清溪身边。
渐渐地,女帝对楚清溪的眷恋,在整个朝野和后宫中传扬开来。越来越多的宫人亲眼目睹过女帝对楚清溪百依百顺的那份温柔,越来越多的传言也逐渐流传,言中之意,皆意指女帝对着外邦女子的眷顾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再结合女帝大龄未婚,又丝毫无择皇夫的意愿,愈发教朝中上下愈发对西夏皇嗣的延绵充满了担忧。
朝堂后宫渐起波澜,李婉华却对此事置若罔闻。每次朝会之上,以中书令王延松为首的那群文官们都会抓住一切机会重提女帝择皇夫,延皇嗣的话题,都被李婉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方式转移了话题。
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婉华越不愿意朝中大臣们议论此事,那些崇尚皇族血脉传承的大臣们,便愈发起了精神头。李婉华越是回避这个话题,便越是激发了这些朝臣们的干涉心。要知道一国之嗣,不仅仅关乎她李家江山的更替,更关系到将来朝中权力的分布,关系到文武百官人人之身家性命!
说的更明白些,无论是哪家亲贵大臣家的子弟被择为皇夫,他家的血脉便能就此进入皇室!待女帝有朝一日驾鹤西去,那么这个带着他家血脉的皇嗣便是大夏王朝的新主,难道他还会委屈自己的祖家不成。
是以这些朝堂上口口声声为了李氏血脉的传承,为了大夏皇嗣的延续的大臣们,心中究竟有几分是一心为公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这一日,同样的争执又在朝堂中发生了。中书令王延松旧事重提,又一次将请求女帝择皇夫的议题摆到了桌面上。
李婉华看着跪在玉阶下的王延松,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这个老顽固。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明知道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