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那是因为身体不好不得操劳才早早退位的,父皇您急什么?”容珩坐在迟熙言的旁边半拥着对方,说道,“我和阿言还想多悠闲几年呢,可不想这么早接您的班。”
皇帝闻言,笑骂了一句:“这臭小子。”
“不过说起来,熙言和容珩,还没有好消息啊?九万。”说起孩子的话题,皇后也不由地如同寻常的父母一般关心敦促起来,“不是我催你们啊,只是宫中也很久没有添小孩子了,连最小的容珣都这么大了。还是要有小孩子在才热闹。”
听到这话,迟熙言正整理着牌的手不由一僵。
为皇室延绵子嗣生育继承人,也是皇储的重要职责。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历届的皇帝或是皇储,通常都会在大婚次年就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迟熙言知道容珩为了包容他那没道理的任性,顶着不小的压力,他也十分愧疚,一直在尽力地说服着自己,可他就是莫名地过不了自己心的那一关。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抗拒什么,其实他早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容珩共度一生了,也明白自己要履行的义务,但他一想到自己孩子的父亲将不是明子熠而是容珩,他仍会心痛得难以接受。
“不出这个,拆对儿了。”容珩看出了迟熙言的难堪,一边不露痕迹地拉过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顺便帮他整理着牌,一边对皇后解释道,“我们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的生活,至少这三两年内是没考虑要孩子的。您要是着急,就去催容珒早点结婚去。六桶。”
“和了和了!”容珣兴奋地推到了面前的牌,笑说,“就等着它呢。”
皇后一向开明,不太插手容珩他们两口子的事,被容珣这一打岔后便也不再多问,只打趣道:“看看容珩这瞎支招的,容珩要是不拦着熙言啊,容珣还不定能称心呢。也不知道容珩这到底是向着谁。”
“大哥怎么可能会向着我。我要是能从他们那儿捞着什么,那也是歪打正着,全凭运气好啊。”容珣一边笑着码牌,一边半真半假地控诉着容珩。
“这小没良心的,我对你可不差。”容珩越过身边的迟熙言,瞥了容珣一眼,同样半真不假地回道。
容珣只笑嘻嘻地去抓牌,并不答话。
“不过容珣今天运气也确实不错,今天几乎全是他一个人赢吧。这叫什么?情场牌场双得意?”容琛看了一眼乐呵呵的容珣,不禁起了调侃的意思,“白板。母后啊,我看您也别去催二哥了,二哥连个对象都没有呢,还不如催催容珣来得更快。您多催催容珣,说不定容珣是能让您最快抱上孙子的呢。”
“胡说什么呢姐!”容珣羞恼地瞪了容琛一眼。
“我胡说什么了?是谁把自己王冠上的宝石都卸了,做了对儿袖扣送给人家?这人还过门呢,就先急着把嫁妆给送过去啦!”容琛毫不留情地调笑道。
外人还只是猜测,可家人们都是知道实情的,容珣一早就将王冠送去了造办处,真的将那王冠上的一对宝石取下来给改成了一对袖扣。而那王冠由太帝君送给容珣时,众人就曾戏称那是太帝君在提前给容珣添嫁妆。因着这个由头,容琛此时揶揄起容珣来自然是十分顺口。
可容珣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一时间又气又羞,气多于羞,硬是涨红了一张脸。
其实他选中这对宝石,原本就只是觉得那太阳一般的颜色很适合明子熠,倒也不是有心用这宝石的来历暗示什么。可谁知道竟被人扒了个底儿掉,为此还让明子熠多了心,拒了他的一番心意。
明子熠退回那对袖扣时并未声张,为的就是想不要伤了容珣的面子,而容珣自己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他送出去的礼物又被人给退了回来。容琛现在拿这事来说笑他,他若真送成了,那被取笑一番也算值得了,可偏偏没送成,白担了这恨嫁的名声,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容珣和那明家的小子处得怎么样了?”皇帝对这事也很是关心,他早就想问容珣,可又怕追问得太紧教容珣不高兴,这时听容琛提起,找着了机会便立刻出声询问了起来,“要是真觉得不错,就带回来给我们见见。他家世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就是不知道人品性格怎么样,总得亲自见见考量考量才放心。”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容珣倒是很想一口应承下来,撑着面子说自己和明子熠发展得很好,可这毕竟是他父皇在问,他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说。但这一会回倒也不怎么失落了,因为听着他父皇的意思,八成是已经算认可了明子熠。得了家人的支持,他顿时觉得在追求明子熠的道路上更有底气了。
“那你这撇可得赶紧画,”容琛逗他逗得上瘾,又说,“母后可等着抱孙子呢。三万。”
“七条。”老是提生孩子的事,倒教容珣来了个突发奇想。他一边出着牌,一边向皇帝问道:“父皇,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的话,可不可以也跟着我们家的字辈取名字呀?”
“当然可以。”皇帝应道,“我肯定是乐意之至,只要你对象不反对那就完全没问题。”
“我们下一辈排到什么字辈了来着?”容珩也记不清,这会儿听容珣提起,他也有些好奇。
“你们这一辈是容,下一辈的话是明,”皇后倒是记得很清楚,说道,“日月明。”
这话让容珩几不可见地表情一僵,好在旁人眼观着自己的牌面,对他着转瞬即逝的黑脸倒是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