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连环与十年前一样,仍旧是一副中年文士打扮,形体样貌并无多大改变,只是鬓边多了几缕白发,脸上的风霜之色也愈发明显,可见这些年来过得并不安稳。
见到吴邪,解连环只微微一笑,开口便道:“吴贤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听闻尊府太夫人过世,贤侄却因公务不克分身回府奔丧,这份忠君体国之心,实乃我朝之大幸。”
吴邪心里打了个突,面上却是一片淡然,站起身向他行礼道:“解叔谬赞,多年未见,不知解叔在何处云游,我家长辈与解家家主都对您甚是想念。”
解连环哈哈大笑,从怀中摸出把折扇摇了摇,连声道:“后生可畏,雨臣说你比之十年前成熟圆融不少,先前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长大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闻言吴邪面色一变:“解叔日前曾见过雨臣?”
“非也非也,”解连环合上折扇,负手而立,一派气定神闲地说道,“这十年间若没有解家暗中相助,我又怎能逃出刑部右侍郎吴大人的手掌心?正所谓‘父子连心’,犬子虽然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但对贤侄却一直都是以诚相待,还望贤侄切勿怪罪于他。”
吴邪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其实他多年来一直有所疑问,凭吴二白的办案经验与雷霆手段,就算他解连环再如何狡兔三窟,也不可能十年查不出一点线索。如今看来,恐怕解雨臣自始至终都对他的下落了若指掌,每次与自己对谈时有意无意提起吴二白,也不过是在刺探吴家的反应而已。若在十年之前,亲厚如解雨臣如此骗他,吴邪必然会大受打击进而心生不满。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只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解叔放心,此乃人之常情,我自然不会怪他。”
解连环点点头,忽地敛去笑容正色道:“近日贤侄广邀江湖各派门共诛万奴王,我解家与那魔头不共戴天,特来助贤侄一臂之力。”
吴邪走上前去躬身一揖道:“解叔武功智计小侄深感佩服,若得解叔一力赞助,自比广选天下豪杰稳妥许多。只是丑话说在前头,今日之局是小侄与两位兄弟所设之局,非是十年前您与家叔所设之局,一切安排布计须得听我调度。若是解叔不能答应,此事我便另请高明。”
解连环却也不恼,只说:“解某一诺自是绝无反悔,此间布局便听凭贤侄安排,某只出力当个打手便是。”
听他如此说来,吴邪心中略宽,又道:“此事如今尚在谋划之中,解叔一路辛苦,且先去歇息吧。”说完便唤了驿丁进来,吩咐为解连环准备一间上房。
待驿丁与解连环一同走出门,吴邪回头问张起灵道:“你看此人是否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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