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点头,“那梅妃和刘念那边?”
淑妃勾了下唇角,“梅妃还是有几分机智的,这趟浑水她一早躲开了,至于将来,母妃也有法子对付她们母子。”
刘乾张嘴想要提一下刘岳,后转念一想,一个没有母妃可依靠的皇子又能成什么气候!
长平殿内,刘岳由婢女服侍刚换了身朴素的衣衫,他向来在为人处世方面有着过人的一面,太子病中他及早换了衣衫,以示哀思,就算刘赫视若无睹,在旁人那里也落不下口舌。一转眼五年,刘岳的身形长高了不少,原本就冷峻的外表如今已经长开,冷若冰霜的样子给人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
“厉师傅可来了?”
“回殿下,厉师傅已经来了,在外殿候着呢。”
刘岳在婢女服侍妥帖后出了内殿,看到厉卓言那一刻首先问的便是魏璟元,“可是中了?”
厉卓言忍俊不禁,“中是中了,不过……”
刘岳浓密的眉毛一挑,“怎么?”
“没什么,元儿中了乡试头名,如今已是解元了。”厉卓言故意大喘气一般说话,就是想欣赏一下刘岳奇妙变换的神情,别人的心思厉卓言没兴趣去猜,但刘岳的厉卓言可是相当感兴趣,对于魏璟元这个意外,他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化解自身的“感情”。
“老匹夫,早晚我要砍了你头。”
厉卓言只是笑。
刘岳坐下后指了指一旁,厉卓言很识趣的跟着坐下,随即听他问道:‘会试将近,何时归京?’
说到此事,厉卓言不敢多耽误,从袖中拿出了魏璟元的信函递了过去。
刘岳拆开后看了一遍,“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一个“嗯”就算发表看法了?厉卓言是哭笑不得,不过眼下是没办法继续笑了,毕竟他看出来了,刘岳接下来还有其他的话要问。
“太子那边有何动静?”
厉卓言叹气,“淑妃这一手来的狠,太子怕是……”
刘岳冷笑道:“厉师傅可从不是悲天悯人之人,怎么今日到为了太子唉声叹气了?”
厉卓言苦笑道:“大概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吧。”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常言道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儿了。刘岳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太子怕是时日无多,若赶上了会试厉师傅觉着会如何?”
“太子若真的……怕是皇上要过度哀思了,这会试恐有推迟。”
刘岳担心的就是这个了,若是推迟,指不定要推迟到何年何月,刘岳的时间可是弥足珍贵的,他需要魏璟元夺去功名,为己所用,“厉师傅可明白本殿下的意思?”
厉卓言应声,“臣自是知晓,唯一的可能就是希望太医院的人牟足了功夫多保太子一些时日吧。”
刘岳没应声,沉默良久后看向了厉卓言,“梁镇那边如何?”
“办的差不多了,待再过两日,便可应卯了。”厉卓言听从刘岳的吩咐,将梁镇派到了一个好的去处,官职不低,这也是为了将来的计划做打算。
“好。”刘岳起身,“没事就陪我去太子宫吧。”
厉卓言笑了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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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风起云涌变幻莫测,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魏璟元正被唐渝中烦的头痛欲裂。唐渝中这个人性格极好,却也成为了他一个极大的缺点,他爱慕魏璟元不假,说是要和魏璟元以同窗手足相处虽是假话,可这面上也做到了,只是他接下来的行为举止,令魏璟元忍无可忍。
“璟元,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上好陈酿,要不要尝一尝?”
魏璟元无奈,“唐渝中,你给我安生的坐着,否则就回自己的马车上去。”
唐渝中笑着闭嘴,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距离京都还有几座城市相隔,连夜赶路魏璟元的身子骨是吃不消的,双脚浮肿是老毛病了,到了深夜,唐渝中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马车内,趁着魏璟元迷糊之际竟然脱了他的靴子,双掌不知抹了什么,轻轻地替魏璟元揉起了双足。
魏璟元惊醒,下意识想要缩回脚来,不料却被唐渝中握住不肯撒手。
“你干嘛?”
唐渝中低着头,双手一轻一重缓慢的替魏璟元揉着脚,“都肿成这样了,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到了京城你连路都没办法走了。”
“多谢,我觉着无碍。”魏璟元要再次缩脚回来,谁料唐渝中竟然愤怒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火气,“你不喜我我知晓,可你不能放任自己的身子不管,我只是替你擦药,并无非分之想。”
魏璟元看着他,“你既已知我的想法,又为何……”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所作的一切,都不曾悔过。”唐渝中握住魏璟元的脚,“唯独这一次,可否让我帮你擦药?”
魏璟元叹气,“唐渝中,你可知,我答应了便是给了你希望,我不能答应与你。”
“璟元……”唐渝中眼中的愤怒骤减,取而代之的受伤的神态。
魏璟元无奈,终是缩回脚来,这一次唐渝中没有阻拦,而是任由他的脚从手中抽离。唐渝中不再言语,眼中的哀伤尽显,他慢慢地将药膏放在一旁,不再多说一句话便下了马车。
元宝不过是出去小解了片刻,没想到唐渝中竟然趁机钻进了马车,元宝看着唐渝中回了自己的车里,元宝急忙上了车,“爷,唐渝中怎么来了?”
魏璟元摇了摇头,“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