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当家,如果跟不上就给我们打声招呼,咱们随时原地休息。”
“花儿爷,您刚才那功夫真俊,是解家独传的吗?什么时候再给大家露一手。”
再次上路,周围人对解雨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殷勤,跑前跑后一副狗腿样。解雨臣接过各式各样的补给品,莫名其妙的回过头,阿二正在捂嘴偷笑,黑瞎子一脸怨气,小猴不知道从哪掐来一朵野花,也巴巴的献宝似的送给他。
“这都搞什么。”
阿二笑嘻嘻道:“爷,您别说,您那个‘威慑’还真挺管用,这些伙计都被您给折服了,这不在争先恐后的献殷勤的嘛。”黑瞎子夸张的咳嗽两声,把解雨臣怀里的东西一一抽走,饮料自己打开喝了。
“得,这儿还有个不献殷勤吃飞醋的。”
解雨臣平时在解家被众星捧月惯了,突然多出来这么多“粉丝”也勉强能接受,斗还要继续下。吊桥后的道路又恢复了一片漆黑,手电照亮的地方都是土墙甬道,光秃秃的连个图文都没有。
——这里不像是个墓,解雨臣再次感觉到,就如同那座象征大门的吊桥,这里应该是座堡垒或者城池。墓是埋人的地方,入葬者最忌讳死后不宁,所以墓地通常是死地——活者有进无出,退者无门无路。
但是这座墓,开放式迎客不说,还贴心的给来者准备了全局地形图,哪有墓主人巴巴的盼着贼人来盗自己窝的?况且是地形图,不是设计图,不会是守陵人或者殉葬者手中的遗漏,那么这份地形图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父亲曾经说过,当你无法解释一个问题的时候,就尝试着寻找出题人的动机。地形图,是了,游乐场与公园会给游客派送地图,因为他们希望游客能了解全局,好好享受其中的乐趣,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机关……浮尸……吊桥……
解雨臣豁然停步,紧跟在他后面的小猴一下子撞上了他的小腿。“抱歉。”解雨臣弯腰把小猴抱起来,小猴歪头看着他,往他胸口蹭了蹭。
抱歉,也许带你进来真的是个错误。
就在他发呆的这会儿,前面打头的地方发生了不小的争执。原来脚下的路到头了,进去是一间宽敞的大房间,房间尽头目所能及的地方出现一座一米多高的金银珠宝堆,在手电筒的光照下闪闪发光。见到宝物,立刻就有人眼红了,几个当家厉声喝止勉强控住局面。
原来这个房间的地表铺着四四方方的格子砖,每个边长三尺左右,拼接的缝丝合严,横竖分别九列,共九九八十一块。这样精装修一样的地板出现在深山老林的墓里,傻子才会觉得没问题。
队伍里有一帮散户,这时候站了出来。所谓散户,就是他们跟老九门这种规模名声在外的家族组织不同,自成一派,独立一方。解雨臣从来不会小看这一群人,因为他们当中往往隐藏着真正的高手。
站出来的人叫老七,道上人都喊他“七指”,听闻祖上入过发丘郎中将一脉,是这一辈里相当正统的传人。解雨臣瞟了一眼,这“七指”的食指与中指粗长而有力,伤痕累累,是后天锻炼出的结果。解雨臣又想起了吴邪口中三天两头叨念的张起灵,像张起灵那样拥有得天独厚条件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凡人只能靠着这样的方式为自己谋得安身立命的根本。
七指的耳朵贴到地砖上,两根手指顺着转头的连接处挨个的敲,周围人大气也不敢出,一来不想影响了七指的判断,二来看着不远处成堆的明器,也没有心思去琢磨那地板如何。
“不太乐观。”七指研究了足足十分钟,才站起来擦擦手,“你们恐怕不会相信,我在这地板下面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恐怕这八十一块地砖下面,全部埋着弹簧机括。”
这席话犹如一桶冷水浇到众人头上,站得最往前的几个伙计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微微收敛一下对明器的痴迷。
“按你这说法,这房间就没有个立足的地方了?”孙当家皱眉,“墙壁你看了么?”
“墙壁后面是空的,跟地板一样,应该也埋了机关。乐观点说,我们可以试着破坏掉表面一些粗浅的陷阱,但万一墙壁与地板是联动的,那我们只能全军覆没了。”
“真的假的,老七,你可别唬我们。这墓都埋了多少年了,管他青铜黄铜还是铁器,早就腐蚀的不能行了,怎么可能持续运转上千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黑瞎子冷不丁插来一句。
孙当家没有反驳他,而是继续道,“照目前情况来看,咱们眼前的就是‘死局’,我想解当家功夫再好,也不能生出对翅膀飞过去吧?地图上怎么说。”
伙计把地图展开,“老大,图上这一块就画了一个九宫格,什么注解也没有。”
“啧。”
陈家的伙计盯着那地板半晌,突然笑了:“老七,你说这地板下埋了引子,只要人踩上去,十有八九就会发动机关?”
“不错。”
“那你有没有个确切的数儿,到底是多少重量刚刚好能够牵动机关?”
老七不明所以,顺着这伙计wx的目光,看到了一直躲在解雨臣身后的瘦巴巴的小猴。
“你说当年设置这机关的人,会想到盗墓者是个小孩吗?”伙计转向解雨臣,笑的狡猾,“解当家,这到了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您可别舍不得出人啊。”
阿大和阿二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