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片冰凉,“你在那庄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温玉心不在焉点点头:“处理好了,也只是个短工而已,工钱已结清,我以家中父母生病须侍奉在侧为由轻松走脱,他们想查是查不到这里去,我用的是假名,又有正规的身份凭证,天/衣无缝。”
“甚好,只要出了咸阳,一切便好行事了,先乔装一番。”
于是二人便快速换了一身褐布麻衣,将油纸伞、换下的衣物、毛巾等物藏好,张良又另取了一把雨伞,便握着她的手,钻入了甬道之中。
李斯被刺的消息还未外传,咸阳仍旧一片平静,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渭河边上。
因着下雨的原因,渭河水面暴涨,摆渡的船家早已不敢再载人过河,若是要到渭河南岸,除非温玉使用九州踏歌带着人过去,否则在水位退下去之前是不要妄想了。
“竟没料到天时,原本今日应当是没有雷雨,这却是不好离去了。”
两人望着渡口河面,一时相对无言,问遍了这渡口的所有船家,每一个船家都不敢在此时渡河,只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般拒绝。
张良撑着伞,大半遮在了温玉那边,这河水茫茫,挡住了去路,二人一时踌躇,竟是被生生拦在了这里。
温玉心生不妙之意:“若是耽搁了时间,全城戒严,只怕我们不好再出城,难道要等到放晴?”
张良道:“不行,这雨不知何时才会停止......”
二人的对话被硬生生截断,前面已有喧哗之声,有人断喝道:“前面的人莫要动弹,例行检查!”
这附近的棚子中坐着许多船家、来往的行人,被这一句“例行检查”激的哗然一片,窃窃私语起来。
“多久没有过这种例行检查了?”有行人低声问。
“嗐,怕只怕是有贵人又出了什么差错喽!”船家们在渭河两岸摆渡多年,对咸阳城内风吹草动灵敏的紧,多少年没有过的例行检查,今日又突然旧事重提,隐隐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便有客商禁不住抱怨道:“原本下这雨已让我耽搁了许久,这批货物都不能及时运出去,这般检查若是还要被盘剥一回......”
这客商唉声叹气,后来的话也不说了,只是愁容满面。
不多时,那一队军士已走近了,招呼着这群人排队检查。这抱怨的客商也就噤声,老老实实站起来准备接受检查,却无人注意到远处站的一对男女,看着军士来了以后,趁着雨势无声无息的退走。
张良牵着温玉的手,两人急匆匆的离开,温玉脸色有些凝重,低声道:“不好离开了!”
张良拉着她,看起来气定神闲的模样,“自然还有后招。”
温玉奇道:“后招?”她似乎恍然大悟,“难道是——”
张良微笑,“你想的没错。我事先拜托了我的朋友,若有意料之外的变故,便请他相助。”
“原来如此,你早已有了万全之策。”
张良颔首。
二人且行且退,转到了北岸一处卸货口。雨势此时转小,这些辛苦讨生活的货工便冒雨赶紧开始卸货。索性二人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服饰,站在此处倒也不打眼。
张良左右环顾一圈,似乎看到了熟人,便前去找了个货工模样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那男人凝重的点点头,便将二人带进屋,又去寻主事的汇报。
“你这朋友,似乎有些神通广大?”温玉不免好奇道,“能够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咸阳,不会惊动帝国方面,能耐倒是不小。”
张良道:“他原本便是江湖中人,只是与旁人眼中的江湖不太一样,他的江湖是三教九流,整个咸阳的地下势力都被他掌握在手中,只要涉及到他的势力范围,任是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温玉越发好奇了,“不知你这朋友是谁?”
张良笑道:“他姓刘......”
话在半截,那进去的禀报的人出来道:“先生,我们老大昨日因事去了大泽山,但说了只要先生所提要求,无不应允。先生这边随我来,主事会将先生所提之事安排妥当。”
温玉也来不及猜测这刘姓人士乃是何人,便与张良跟随这人的脚步钻进了房间,但她心中始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形容。
这种感觉,促使她握紧了张良的手,不愿意放开。张良感觉到她的手传过来的力度,便也牢牢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