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天罗地网岂是寻常利器可以割得开的?”紫衣人冷冷开口道。
我听他那不咸不淡的口气,气不打一处来:“我擦!你要逃怎麽不逃远一点?连累我们也被这破网罩住……”话没说完,我忽然感到头晕乏力,再看看周睿,他的额头上也正在冒冷汗。
“网上有毒。”他吃力地道。
“这麽衰!”我心里著慌,更加的晕头转向,不一会儿便两眼一黑,人事不省了。
醒来时,头上有帐子,身下有褥子,显然已不是荒郊野外,我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不由得笑出声来。
周睿见我苏醒过来,笑道:“我们被人囚禁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我侧过头看著他:“你不是也在笑?”
他脸一红,羞赧道:“你这麽久都不醒,我担心。”
我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随即发现房间右侧的罗汉床上还坐了一个人。那人正抱著剑,闭目养神,像个独行剑客的样子,不过,他比起一般的剑客来,少了点沧桑,多了些英俊。
这时,他似乎察觉到我在注视著他,倏地睁开眼来,扭头看向我和周睿,仿佛在等我们发问。
我便问他:“这儿是哪里?”
他眨了眨眼,淡然道:“我也想知道。”
“他们为什麽要抓你?”
“我也很想知道。”
我头疼道:“那麽你是谁?你总知道了吧!”
“朔方流。”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不知道他们会连你们也一起抓来,所以,我很抱歉。”说完这句,他又转回头,闭上眼,继续养神。
我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便盘腿坐好,反复运功,却怎麽也提不起气来。
“没用的,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你再看看他。”周睿指了指一旁的朔方流。
我又仔细瞧了瞧他,果然,他虽是在闭目养神,却一脸便秘的表情。
“唉,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穿著考究的人开门走进来,为首的中年男子手拿拂尘,鬓发斑白,他用他的兰花指一路往我们身上数过来,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几个随我来吧。”
拿拂尘的中年男子领头,其余侍从分别走在我们的左、右、後方,一路押著我们在偌大的府邸里七拐八拐,终於拐进了一个布景别致、清雅的院落,走到一幢三层式朱红小楼前,停了下来,似乎在听候指示。我抬起头看那楼门上的匾额,分明刻著“昔听夜雨”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带他们上来吧。”楼上有人吩咐道。
几个人答应一声,押著我们上了二楼,等把我们领进房,除了那名手拿拂尘的男子之外,其余的侍从都躬身退了出去。
一个青年男子正站在房间西侧的窗台前,待我们走近,他便转过身来,只见他穿著一身孔雀蓝色的缎袍,袖口和领边绣著银桂花纹,腰间系一根用碎玉镶嵌的腰带,顶戴羊脂白玉冠,相貌儒雅而俊秀。
“请坐。”青年男子比了个手势。
拂尘男子便逐一安排我们坐下。
朔方流依旧抱著剑,冷冷地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什麽人?请我来有何事?”
拂尘男子立马呵斥道:“大胆,竟敢对王……”
“无妨。”青年男子微笑著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姓褚,单名一个铨字,你们身後的那位便是严公公。”
朔方流沈吟道:“‘褚’是夏国皇族的姓氏。”
褚铨点点头,微笑道:“我便是当朝皇帝的第七子,康王。”
☆、第七回
我忍不住插嘴道:“那麽王爷抓我们来,究竟是为何事?”
褚铨看也不看我,接著道:“小王早就听闻魏北孤星朔方流,剑法奇诡,轻功了得,武林之中难有敌手,所以,小王想请你帮一个忙。”
周睿愤然起身,道:“你要找的人既然是他,为何连我和师兄也抓来……”
一语未了,周睿已被严公公抓住肩膀,硬生生地按回了椅子上。严公公怪笑道:“我们去请魏北孤星的时候,恰恰被你们撞见,怎麽能放你们走?如今也只好请你们给魏北孤星当个帮手了。”
褚铨静静地等他把话讲完,接著又道:“小王想请你们去武都甕阳取一样东西,事成之後自有你们的好处。”
朔方流道:“什麽东西?”
褚铨道:“一张地图。”
我想也没想,便失声道:“难道是张藏宝地图?”待反应过来,我连忙闭上了嘴。
褚铨这才正眼瞧我,微笑道:“嗯,也可以这麽说。”他说著,又向严公公使了个眼色。
严公公收到指示,便将三颗药丸分别发给朔方流、周睿和我。他看著我们吃下药丸,怪笑道:“这药丸虽能解你们身上软筋散的毒,但它本身也是有毒的,你们若能在三个月内将东西弄到手,我便给你们解药,若不能,嘻嘻,想必你们也明白的。”
褚铨始终面带微笑,等严公公讲解完毕,便接口道:“详细的情况自会有他人为你们解答。今晚你们便住在这里,养足了精神再走也不迟。好了,小王还有要事,先失陪了。”
褚铨和严公公走後,朔方流忽然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还想躲到什麽时候?”
房间里蓦地响起一阵笑声,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随之从屏风後面转了出来。只见他穿著一身白色带暗纹的罗缎衣裳,外罩一层清荷色的纱衣,头上没有束发,只在脑後挽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支含苞待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