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咏瑄将话说清楚,不用再每日蒙骗做戏,便仿佛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睡了个好觉。只是他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困得结结实实,嘴巴也被堵住,身下虽然铺了软垫,却仍然能感觉到颠簸,应当是在马车里。
他挣扎起来,心念电转,反复想着到底是谁绑了他。待到午时,他这疑惑总算被解开了。车厢外头有人走进来,却是周涵之。
周涵之看着他,笑了笑道:“阿瑄,你肚子饿不饿?该吃午饭了。”
原咏瑄瞪着他,闹不明白周涵之这又是在唱哪出。周涵之将他堵嘴的布巾扯下来,道:“我们这是往兖州去的,我知道你只是让京里的繁华世界蒙住了心,等回来兖州老家,咱们还和以前一样,每天就待在原府,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
“涵之,你疯了吗?我可是当朝驸马!你绑架驸马是要杀头的!”
周涵之微笑:“你这个驸马,是我让你当的。现在我后悔了。”
他从包袱里取出干粮,喂到原咏瑄嘴巴边。原咏瑄在京中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现下吃糠咽菜他怎么用得惯。周涵之见他不吃,便笑眯眯地将馒头嚼了,嘴对嘴喂给他,原咏瑄闭着嘴瞪着他,仿佛快要吐出来似的。
一连几天,原咏瑄起先还会和周涵之发怒撒娇,软硬兼施,到后面发现周涵之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也没了办法,就索性缩在角落里不理会周涵之。
周涵之却是无所谓,白天赶路,晚上就抱着原咏瑄睡在车厢里。这日二人到了一个小镇,周涵之找了客栈投宿,他们二人晚上躺在一张床上,周涵之照例抱着原咏瑄说体己话,说着以后回了兖州要怎么过。
这次原咏瑄总算不再冷脸相对,他似乎终于想通,回心转意了,开口道:“罢了,回去便回去吧,京中虽然繁华,但是那日子我也过腻了,整日里与太子相处,战战兢兢的,要巴着他哄着他,我也受不了。不过涵之你难道没有想过,咱们离开了,皇家能放过咱们吗?”
周涵之见他回转心意,开心得喜不自胜:“这个你放心,我带你走时仿着你的笔迹留了书,说你我要暂时出门游历一番,总能拖延一些时日,到时候再想办法。”
他看着原咏瑄,又追问道:“阿瑄,你是真的回心转意了吗?不会是骗我吧?”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我以前不是也和你说过,宁愿和你过云游四海,赏梅养鹤的日子吗?”
周涵之欢喜得两眼都有些湿润,笑道:“你想明白就好。”他坐起身,替原咏瑄松了绑,又将他手臂抱在怀里慢慢揉捏疏通血液。
原咏瑄将他拉下来躺在自己身边,温情脉脉地替周涵之盖上被子,开口道:“涵之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第二日周涵之醒过来,身边却已经空了。他觉得不妙,推开房门,门外站着一溜的官兵。
原咏瑄回了京城后,虽然没有计较周涵之绑了自己的事,但是却紧锣密鼓地替周涵之操办起婚事来了。他与城外一户秀才人家定下了亲事才对周涵之说的,周涵之自然不愿意,只是原咏瑄却了解他的软肋,拿人伦道义压着他:“亲事我已经替你定下了,人家也已经同意,这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你若是反悔退婚,那就是逼着人家姑娘去死。”
隔日周涵之一个人去找了那秀才家,回来便带回了对方愿意延迟婚期的消息。原咏瑄害怕夜长梦多,十分不悦,向周涵之追问:“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太荒诞了!那秀才女儿都已十八,再拖几年岂不是要老得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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