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他扔在这,合适吗?”廉苏有些犹豫,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花解元。
“这里离京城不远,而且没什么妖怪。”进了城,自然有一国国师作持,更不可能出什么事。花解元寻人而去,自己可不想死皮赖脸凑一对。
镜华对待花解元的“放养政策”,在他自己看来还是很完美的,等他解了咒,一切再谈不迟。只可惜,有句话,叫世事难料,这里的‘世’,可不就是凡间。
“好吧。”廉苏点头,“一切都听仙君的。”
临走前,镜华回头,花解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脑海中,浮现出那人平凡的脸却熠熠生辉的目光:“我以后会坚强!”
那么,我镜华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重回故地
花解元带着云毚一路仓惶而逃,连东西都顾不上吃,直到下午,才出了树林。隔着宽宽的护城河,京城那高大宏伟的护城墙格外醒目,深色的砖瓦堆砌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包裹住里面的人、事、物,显得牢不可破。也或许是它坚不可摧的外形所带来的安全感,城门外的队伍总是排成长龙,人们争相拥挤着进入。
花解元随手拨去头上、衣上掉落的叶子和一些附着的灰尘,让云毚躲进包袱里,也加入了队伍了。再回到这里,花解元的心情是复杂的,不再是最初的意气风发、少年壮志,也不是离开时的逃避解脱,而是一种他自己也难以理解的释怀。
望着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花解元打从心底感叹这个在他生命里度过太多酸甜苦涩的地方,还会如当初一般吗?
长长的队伍浩浩汤汤,日头一点点落下,花解元也渐渐离那个伟岸的红漆大门近了些。
等了半天,终于轮到花解元了,待他在包袱里摸着通行证的时候,击鸣鼓声的鼓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花解元,慌张地抬头,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吗。
看门的侍卫一把拦住他:“回去吧、回去吧,要关城门了。明天早点来排队啊!”人群里立马传来一阵唏嘘的声音。
花解元拽住侍卫的胳膊,哀求道:“大哥,拜托你,让我进去吧,我有急事!”他不比寻常人,在城外一晚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只有进了城性命才能有所保障。
那侍卫毫不留情地甩开他:“不行!说了关门就是关门了。这可是规矩!”
“规矩也是人订的,法理之外还容情呢!”花解元悄无声息地塞了一个钱袋过去。
那侍卫偷偷接过一掂量,分量不错,可开了个口子一看,居然全是铜板,不经怒了:“老子给你容情,谁给老子的饭碗留情!”说完,直接把花解元推倒在地,钱袋也扔给他,里面的铜板随之滚落一地。
那可是花解元一年的积蓄,可花解元看也没看一眼,撑起早就疲惫不堪的身子,再次冲上前阻拦,软的不行来硬的,势必要挤进门里去。
他一手死死地拉着正要关上的漆木大门,身子却被两名守门侍卫推搡着,指尖在门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却还是死不松手。
原本准备散去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指指点点,驻足观看。
忽然,凌空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秦少爷……”原本凶神恶煞的两名侍卫赶忙松了手,恭恭敬敬地看着来人。来者正是秦府的二少爷,要问这秦二少是谁,他姨娘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攀上这门贵亲,地位就不了得了,加上人家现在又是国师大人的得力属下,两个小侍卫怎么得罪得起呢
他们这一撒手不要紧,花解元却因为冲劲撞在了门上,磕了个结实,靠在门边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你没事吧?”一双白暂明晰的手伸到他面前,淡青色的袖口绣着高洁淡雅的兰,声音清亮温润。
花解元片刻的恍惚,便搭上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轻碰了下撞疼的额角,摇了摇头道:“没事。”
一抬头,刚巧撞进对方黝黑的眸子里。
两人同时一怔。
“你……”花解元几乎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人,翩翩公子,儒雅冷清,哪还有当年的一分稚气,若不是眉宇之间的熟悉,他几乎认不出来这个人了,“向安?”
秦向安看上去也极为震惊,一贯淡然的他此刻的心情似乎也难以平复。
侍卫也是懂眼色的人,既然两人认识,他们也就不好多做纠缠,默许了花解元进城,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赶在日落前关了城门。
秦向安最早反应过来,拉起他就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二人来到醉仙居门口时,月姑娘已经穿着洁白的纱裙漫步于繁星密织的如墨苍穹。银辉笼罩下的醉仙居,迎客灯高挂,雕花木门大敞,一阵阵饭菜香味自堂间飘逸而出。
这醉仙居位数城北,本就远离闹市之地,二楼临窗的雅室,更是安静清幽,倒数难得的僻静之地。
秦向安点了几个小菜,他还记得,花解元不吃酒,于是吩咐小二上了杯茶,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上之后先仰头痛饮了一杯。
花解元饿了一天,也不跟他客气,大口小口吃起来。
他开口,嗓音变得比以前低沉了:“你说过,你不会再回来。”
闻言,花解元夹菜的手一顿,把手里的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到一边,剩下的手十指交握,坐直了身体与他对视。
花解元苦笑道:“那是因为我以为我逃得开,不想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