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煦最是乖巧懂事不过,闻言便点了点小脑袋,应了声“好”,又对老太太奶声奶气地道:“奶奶,煦儿陪你坐。”
将老人扶上了马车,叶清岚便又和季春山商量起来,如今老人的家却是依旧没问出来,家里人的名字也是不知道的,这又该如何去找?
季春山想着,这老太太虽身形干瘦,但瞧着精神极好,身上的夹衣也是上好的料子,花白的发虽有些凌乱,但脑后簪的却是一根雕花银簪子,手腕上还带着一对银镯,说明这老人的家境不差,也并没有受苛待,这会子,说不准家里人也在焦急的寻找着。
只是他们也在这耽误了一会儿,不但没见到寻人的人,连路过和附近的人也没有认识老太太的,说明老人的家应不是在这附近,可洋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都寻个遍,也是要花不小的功夫,怕是要耽误他们的回程。只是即使如此,也是要找的,毕竟他们也做不出把老人扔下不管的事。
当下,便是季春山牵着马车在镇上一条街一条街的寻,叶清岚没有上车,也是一边走着,一边询问路人,有没有谁家老人不见了,正在找的。
飘香院前,一个刚下了马车,一身宝蓝锦衣,头顶羽冠的年轻公子正被热情迎上来的飘香院的妈妈和龟公簇拥着,刚要往楼里去,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一抹竹青色的修长身影,便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不想待看清那抹身影的容貌之后,立时眼前一亮,露出惊艳之色,他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折扇,嘴上赞道:“没想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小破镇子,竟也有这般出挑的人物。”
他身边的人听他所说,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见果然是个样貌不俗的美人,只是却也能一眼看出,是个嫁了人的双儿。
那锦衣公子自是也看的出来的,赞叹过后便无不遗憾地摇了摇头,抬脚就往楼里去,却是无甚其他的想法了。
而跟在锦衣公子身边的龟公,却只觉得那青衣之人有些眼熟,便又往那人处看了看,只见那人在同路边一人说了什么后,便露出欢喜的神色,紧接着就走到了在他身后,一个牵着马车的男人身边,又对那男人说着什么。
那个牵马车的男人,龟公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的,随后,他也就想起了那青衣之人是谁,顿时眼珠一转,流露出浓浓的贪婪之色。
“那位大哥说,刚刚才有人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位老人家,就在东条巷,不如我们去那里找找看?”叶清岚总算问出了一点信息,忙告诉了季春山。
眼看申时过半,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季春山不免有些着急,都想着要是实在找不着就先把老人带家去,明天在回来继续找就是,不想叶清岚却在此时问出了消息,便道:“好,你坐车上来,我走快一点。”
叶清岚也知道时间不早了,便坐上了车,季春山牵着马车,大步朝东条巷走,不想才一进巷子,就撞上了一个满脸焦急,年约四五十的中年妇人。
“哎呀快让开,别挡我的路!”巷口不大,正好能容一辆马车进去,此时马车斜着,倒是把巷口堵了个严实,那妇人出去不得,愈发焦躁。
“大娘,你可是在找一位老人?”季春山没动,开口问道。
“是啊,你咋知道?你可是见着了?在哪呢,快带我去!”那妇人一听立马问道。
“大娘您看看,这位老人家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叶清岚从马车上下了来,说着掀开了布帘。
那妇人一见马车里的老太太,顿时一拍大腿,叫道:“哎呦我的老太太,可算找着你了,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可急死我了——”
那老太太却是认得这个妇人的,一见她笑呵呵道:“桃花,是你啊。”
“可不是我,老太太你可让我好找啊,来,咱下车回家吧?”妇人说着,便上前要将老人扶下车。
“回家?回家好,回家。”一听回家,老人就坐不住了,扶着妇人的手下了车。
妇人对季春山和叶清岚自是好一番感谢,随后便搀着老太太往巷子里走,那老太太却还没忘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和‘乖孙’,只是那妇人许是照顾老人久了,自是有一套法子,只随便哄了几句,便让老人心思转到别处去了。
好人好事做完了,季春山他们也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次路上没再出什么意外,顺顺利利的就到了家,只是这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等季春山在做好了晚饭,便已经是完全黑透了。
好在家里有不少蜡烛,季春山也不吝啬,点了数根,把不大的小屋照的亮堂堂的,烛火摇曳闪烁间,三人温馨地吃了一顿晚餐,倒也是别有情趣。
之前花费了季春山不少心力和投入的柿饼,经过两个多月的晾晒和储藏后,终于制成了,到了可以开缸售卖的时候。
早在晾晒好入缸的时候,季春山便同时对柿饼进行了分等类。三等柿饼个头小,模样不齐整,还有晾晒中被鸟虫啄食了一些的,数量也不多,便都是散漫,按二十文每斤称;二等柿饼品相齐整,个头大小差不多,也没有任何瑕疵,数量也最多,便是按两文一个卖;还有一等柿饼量数量大概是一等的一半,但每个都至少有近三两重,柿霜也极厚,送礼最是体面,便五文一个。
这是季春山在询问过李掌柜柿饼的行情后,暂定零卖的价钱,若是有人大批的购买,自然也是会稍减一些的。
因着李掌柜的儿子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