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吓到了:“爷!你……你见鬼了?”
你才见鬼了!你全家都见鬼了!
乔英憋了一整晚的邪火,原本指望大清早她身子利索了,气儿也消了,二人就该那个那个了,哪知她一句气死人的话,冲得他什么兴致也没了!
“起!”咬牙说完,掀开被子下地了。
柳绿跟着起身,急急地唤道:“爷,要伺候吗?”
乔英回过头,冒火地看了她一眼,尤其那刚刚苏醒的、小猫儿似的慵懒,以及那薄薄xiè_yī下若隐若现的娇躯,更是如烈火烹油。
深吸一口气,乔英道了声“不了”,便急吼吼地进了浴室!
胭脂一大早便按例候在门口,先夫人在世时,她们也是这般伺候的,若先夫人醒了没找着她们,那她们可就惨了。毕竟二爷,是那样宠着先夫人。
眼下来了新夫人,摸不清二爷的真实想法,胭脂还是早早地过来等着了。听到里头不太真切的动静,胭脂轻叩房门,道:“二爷,二奶奶,婢子进来伺候了?”
柳绿下意识地想说“不必”,心思一转又微微笑开,好歹都“卖”给二爷了,身子是他的,名分也是他的,这家人除了那便宜儿子瞧她可怜没给使绊子,其余的哪个不是想法设法往她身上泼酸水儿?既然她受得这份委屈,自然也享得这份福气。
“进来吧。”
胭脂的心咯噔一下,这声……怎么听起来威严了许多?
不敢怠慢,胭脂敛起一脸松散,提高精气神儿,推门,笑盈盈地走了进去:“夫人。”对着柳绿行了一礼,随即怔住,如果她没看错,夫人好像是在解扣子,不是在扣扣子吧?难不成,夫人都穿好衣裳了,又脱掉等她再给伺候着穿一遍?
为什么呢?
是夫人……恼她了?
想要给她使绊子了?
她做错了什么?!
昨儿不是夫人叫她留下来伺候二爷的吗?
难道夫人只是想试探试探她的野心,并没有叫她侍寝的实意?可她也没侍寝呀,二爷把她轰出去了!
轰……
对了,二爷是真的看重这位新夫人呢……
恰好此时,浴室里传来乔英低沉的话音:“进来给爷搓背!”
搓背?大清早?呵呵,又精虫上脑了吧。柳绿莞尔一笑:“胭脂,爷叫你给他搓背,还不快去?”
胭脂扑通跪在了地上:“婢子不敢了!婢子不敢肖想二爷了,二奶奶绕过婢子吧!”
二爷昨儿便轰了她,她今日若在贸贸然地近身,二爷还不得赶了她?侯夫人位高权重,但也不会为了一个丫鬟跟儿子撕破脸。说到底,这大院儿里,真正做主的还是男人。
柳绿见她吓得不轻的样子,与昨儿初次见面时的傲慢判若两人,不免心生疑惑,难道……昨晚胭脂侍寝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那事,胭脂不会说,怕丢人。乔英也不会,没当回事。
柳绿揉了揉脖子:“快点给我更衣,该去伺候母亲用早膳了。”
这时,乔英的声线又拔高了一分:“柳绿你聋了吗?”
柳绿被他的怒吼震得头皮一阵发麻,不是太医吗?怎么这么凶?她欠了他?
横了一眼,柳绿穿戴整齐,去了浴室。
望着柳绿哪怕穿得像颗大蒜也依旧美若天仙的样子,胭脂暗暗捏了把冷汗,幸亏拒绝了,若真听了二奶奶的跑进去,这会子死活不知了。
柳绿出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还没起?”侯夫人不高兴了,丢了团扇到桌上,丫鬟奉茶她也不接。
丫鬟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前公主过门,她摆不得婆婆的谱,好容易二爷娶了沈大小姐,可沈大小姐没孝顺多久便病死了,眼下有了新妇进门,总得到她跟前儿立立规矩吧,可才第二天,就敢赖在床上不起来了!
丫鬟敢想,不敢说。
侯夫人愤愤地拍了拍桌面:“果然丫鬟出身的就是没规矩!”
规矩……谈起规矩,丫鬟想起另一件事,斟酌一下后如实禀报了侯夫人。
侯夫人听完,眉头一皱:“竟有这事?昨晚为何不说?”
丫鬟恭敬地道:“昨儿您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