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承认,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失去我,你想别扭到什么时候,都好,我陪着你。”贺青将上官抱在怀里。如贺青所言,自己的大腿和上官槐禄的腰差不多粗,他紧紧抱着上官槐禄,就如同抱了个娃娃似得,都不敢用力。
“我能相信你吗?无论是我喜欢的还是喜欢我的,最终都会离我而去,只剩下我自己……”上官槐禄靠在贺青肩上,心里话都说出来就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伤害你,也不会忽然离开你,不管什么原因,即使是死我也会死在你身边,你不用怕,放心把心交给我,我保证,我绝不会让你后悔。”
上官槐禄哽咽着哭了起来,九年了,无论是爱人的背叛还是亲人的离世,上官都不曾表现出特别的情绪,仿佛受伤心痛的人不是他,可人非草木,苦苦压抑不代表不想宣泄,只是没有一处让他真正觉得安全,直到能坦然接受贺青的拥抱,才觉得所有的委屈伤心都在这一刻汹涌而来。
由着他哭了许久,贺青知道他心里苦,要哭出来才会好受,贺青只是温柔地吻着上官槐禄的脸颊,轻轻拍他的后背……
次日清晨,贺青由琥珀服侍更衣。
“贺青?”上官槐禄强挣扎着下地拉住贺青。
贺青急忙抱扶住他。
“你说过不娶旁人……”
“你从昨天起就一直念叨着娶不娶的,到底怎么了?我要成亲也是和你呀。”贺青不解。
“不是你要成亲吗?和御史大人的二女儿。”上官槐禄道。
“谁告诉你是我成亲?”
“你这喜服……何况皇城里还有别人成亲需要这么大排场吗?”上官槐禄比贺青还不解。
“李弋是大哥,我排行在三,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俩中间还有个中安王董安吗?他头些年谋反被圈禁在母后宫中,这几年也算安分,母后要给他寻一门亲事。而且我这件喜服也不是新郎官的规制啊。”
“那太后还说……”上官槐禄愣住,太后从未说过贺青要成亲。
“我娘的话你也敢信?”贺青把上官槐禄抱回床上。“给你说个事,二十几年前,我爹旧疾发作卧床休养,那时包括纳疆和素仑在内的六个国家联合攻打咱们,爹说打就打,娘却说要城门紧闭免战高悬,她需要一个月时间,然后娘就化装成使者,带着礼物逐个拜访那些大王将军什么的,说也邪门,那几天北边闹海盗,南边闹海啸,等一个月过后,他们六个国家打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谁也没时间和兵力来咱们昶萌了。”
上官槐禄想起昨晚那个和自己掏心窝子谈话的太后,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说了你别生气,之前找茬和你闹别扭,还有这个月不去见你都是娘的主意,她说只要我听话,你就能答应和我成亲,我是鬼迷心窍更是没辙了,才会冷落你这么久……”贺青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什么都和媳妇说。
上官槐禄更是惊讶。
“那你答应了吗?”
“什么?”
“和我成亲啊,娘说你会答应,你答应吗?”
上官槐禄随即释然浅笑,点了点头。要不是闹着一出还不知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贺青看得痴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今天不去观礼了,我哪也不去。”贺青额头抵着上官槐禄的额头,又想俯身去吻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你在发热?”
“只是有点头晕。”
“你先别动。宋平,去传崔御医来。”贺青摸摸上官槐禄的额头,确实有点烫。
崔御医一搭上官的腕子,脸色就不大好看。
“崔御医,您看……”这老爷子只皱眉不说话,贺青看着就心慌。
“昨日淋雨了?”御医问。
上官本想起身答话,却觉一阵天旋地转,贺青急忙扶他躺下。
“昨天他来的时候确未撑伞,不过我及时用内功帮他驱寒了。”贺青说。
“哭过还是喊过?”
“……哭过。”
“你让他哭?”御医看了一眼贺青。“他心上的血脉是有高手帮他勉强拢在一起的,这表面上看不出,内里原本就长不好,后来再伤还是伤得心肺,万幸血脉没崩裂,不然九年前就无人能救了,一再提醒要心绪平和,戒喜戒悲,不准运功也是如此,就怕他再牵动心脉上的旧伤,哭喊最容易牵动心肺脉络,那是致命伤,万一有个意外,谁都救不了他。”
“那现在……”
“没发什么凶险就是万幸,要好好静养。公子最近还有呕血的状况吗?”
上官槐禄点头。
“什么?”贺青有些气愤,这样的事上官槐禄竟不告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