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儿收到秦缜醒来的消息,顿时欣喜地从圈椅中站了起来。
这段日子她虽然恨极了这个因为一个女人而颓废的儿子,可倒也实在关切他的身子。
“给哀家更衣,哀家要去看皇帝。”太后轻声吩咐着,随即便要走进内殿。
谁知一个太监匆忙踏进了外殿,跪了下来焦急地道:“太后不好了,陛下派人将婉怡姑娘抓过去了。”
太后面色猛地一变,“什么?”
随即她猛地缓过了神来,看来秦缜要将柳西琼之死归结在叶婉怡身上了。
太后还未踏进殿内,便听见殿内传来叶婉怡的哀求辩解声。
秦缜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寡人命人将你绑来不是为了听你这些话的。罢了,如此聒噪又这般爱传闲言,先将舌头拔取。”
叶婉怡猛抽了一口气,未曾想过几年的陪伴到最后竟是换来,秦缜如此冷血无情这般待她。
太监拿了钳子靠近,叶婉怡高声尖叫了起来,“陛下,求您了不要啊……陛下……”
“等等!”太后顾不得多想,由着凉儿搀扶快步走进了殿中。
秦缜抿住薄唇,态度一改往日恭敬孝顺,只淡淡道:“孩儿见过母后,母后如此前来,难不成是为了区区一个宫婢求情?”
见着秦缜瘦了许多,俊朗的面色依旧沾染着病容,太后眸中不由露出些许感伤。
她稳定了心神,沉声道:“皇帝应当赏罚分明,若是叶婉怡做错了什么,要罚也该拿出证据来。”
秦缜嘲讽一般扯了下唇角,却是出自一贯的孝顺未出言顶撞只道:“孩儿自然有证人。”
他淡淡扫过跪在前面一排的宫人。
太后心中暗暗一痛,一向对她尊重的儿子如今竟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待她。
她看了眼叶婉怡,毕竟是多年心腹,她开口劝说道:“拔舌对待一个女子太过残忍了些。”
秦缜眸光放冷看了过来,“难道对于母后来说,拔舌竟然要比活活烧死残忍。”
太后被猛地一噎,刚想开口说着什么,却是被秦缜一句“如果对于母后来说,这小小宫婢的一条命比母后与孩儿的情谊还要重要的话,母后大可以继续为她求情”又给咽了回来。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缜,他……这竟然是在威胁她吗!
柳西琼竟是让他变成了这般,她有些喘不上气来,瞥了眼跪在一旁的叶婉怡。
秦缜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他此话一出,便是连她都不敢再出言求情。
注意到太后一下子抿住了唇角决意不在说话,叶婉怡的脊背瞬间寒凉了下来,见着那太监一步步逼近忙尖声想要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