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下面的容颜,可那双眸子实在像极了柳西琼。
自从琼美人薨了之后,陛下便日夜留宿养心殿,不再去临幸其他后妃。
陛下本就子嗣稀薄,如今还因着琼美人之事如此,太后娘娘那边愁的不知道该如何,精心挑选送进来的妙龄女子,陛下连看都不看直接搁置在了其他殿内。
这位琴萝姑娘这般像琼美人,或许能让陛下从如今的状态走出来。
栎忍想了想方抚了下胸口内那卷卷轴,仔细想了想便打定主意走进了殿内。
殿内烛光摇曳,秦缜挺拔地坐在紫檀雕璃龙纹案桌,修长的手拿着紫毫笔专心地批改着奏折。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俊逸的面容上,显得他平日里坚毅的轮廓柔和了些许。
瞧着秦缜将奏折贴的极近,栎忍不由有些微叹。
自从那一日后,陛下的眼睛因长时间盯着火光而受了伤,虽然躺在床上受太医细心治疗良久,眼睛却是远远不如往日。
栎忍不敢耽误,走至秦缜身边跪了下来,“奴才参见陛下。”
秦缜恍若未闻,修长的手捧着一个奏折,看完批了个“准”。
方才将那奏折搁置在了一边,抬起眼皮看向栎忍开口问道:“今日你休假,不在宫外宅子好好歇息,大雨天的怎么入了宫。”
栎忍将自己在吟沁楼所见如实说出,却见秦缜的身子微微一颤,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柳西琼的虚像一般呆滞了会儿。
随即他讽刺一般地扯了嘴角道:“便是再像又能如何,西琼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没有人能够再替代她。”
栎忍将好好藏在胸口的卷轴,他一路小跑着来,将伞拼命护着胸口方才为让那卷轴被雨水浸湿。
他双手捧起,恭恭敬敬地道:“陛下,这是奴才给那位琴萝姑娘画的画,陛下还是看一看吧。”
秦缜猛地将紫毫笔放在了笔架上,从椅座上站起身冷声坚持道:“不必了,寡人意已决。”
秦缜负着手便想要走进内殿,栎忍轻声应了声“是”便想将卷轴重新收了起来。
一旁的直棱窗被一阵大风突然吹了开来,他手上一时未能握住那卷轴,风将那卷轴直接打在了秦缜胸口上。
殿外的小太监闻声忙跑了进来将直棱窗重新关好。
秦缜拧着眉头,想讲那卷轴随意丢掉地上,却是刚一触碰那卷轴,画随之占了开来。
一名女子蒙着面纱亭亭站在台上,她的水眸盈盈若秋水,分明干净纯洁却又像是带着无限的情意,勾人心魄春意无限。
秦缜手猛地一颤,卷轴掉至在了地上,发出了声音。
果然……与西琼一模一样。
秦缜往后退了半步,手撑着紫檀雕璃龙纹案桌角微喘着气,他一时间竟是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