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山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香荷与张涛身披孝服并肩站在福临塔顶楼东窗,透过窗户远眺旭日东升下的群山,远山如黛,晨雾随风轻荡,却难掩雾霾下的血腥杀气。
近山下,和着晨雾荡起缕缕炊烟。
细观之下,炊烟袅袅不下数千缕,实为骇人听闻。
张涛越看越惊心,不仅收敛了心神的悲痛,诧异的对身边的香荷说道:“怎么会?
快看李二大军生火做饭的炊烟太多了吧?
他们哪来那么多粮草与淡水生火做饭,莫不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李二以此来迷惑敌人的视线,打什么鬼主意?”
“咦,还真是啊,真奇怪!”
香荷一惊挑眉精目细看,发现了新大陆,心思不定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李二的处境尴尬,若是被敌人俘虏,成为亡国奴押解到天下人的视线下游街,还不如战死沙场。
再说了,大唐国内动乱不堪,举国上下早已被野心家蚕食得支离破碎,天知道是不是敌人的阴谋诡计,正在执行吞并李唐的计划?
若是这样,李二战败之后必死无疑。
很显然,死对将士来说不过是一刀两断的事情,对敌人来说不屑一顾,杀了便是。
但对李二就是一种折磨,羞辱,乃至是遗臭万年的摧残诋毁。
试问李二怎么可能甘心被俘,再被敌人整得遗臭万年呢?
反之,李二会拼死一搏,战死沙场,死也要博一个好名声。
那么李二这是要与敌人决战吗?
香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感觉自己离死也不远,心神上再度陇上无尽的思念:郎君,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为什么?
不甘的心像被猫爪过一样难受。
张涛瞥见香荷激动的娇躯微颤,摇摇欲坠,伸手搀扶着香荷的胳膊说道:“你别激动,这种情况未必是坏事?
再说了,我那表弟王浪军不可能看着我们被敌人淹没,残杀致死的……”
“哈,只怕你想多了。
你也不看看如今的战局,这是百万大军围困的死局,你叫王浪军怎么破局?”
香荷压根就不信王浪军有破局的能力。
或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谁叫香荷总在心神上祈盼王浪军前来救自己,顺便破局拯救福林山基地的困局,救出所有人呢?
想的多了,失望的种子也在心里发了芽。
无形中陇上死亡阴影。
张涛也好不到哪去,若非以张博的死来激励军民的斗志,与敌人死战到底,整个福林山基地早已被杀之不绝的敌人摧毁了。
当然,其中免不了以王浪军的威慑力激励军民的斗志。
但这种事可一不可二。
更别说屡次说事,令人生厌。
因此,军民的心神已经麻木了,影响到战力每况日下,估摸着坚持不了几天。
张涛越想越害怕,自是无限希冀王浪军赶来救援了,不禁哀叹道:“哎,别这么说好吗?
我们两人若是不信任王浪军,只怕比乱军心还要可怕!
相反,王浪军迟迟不来救援我们,让我觉得王浪军是在磨砺我们的心性与战斗意志。
一息尚存,战斗不止!”
“哈,明白了!
求人不求己,这就是王浪军让我们在实战中体悟的处世真理吗?”
香荷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心神上总是抱有依赖性。
以及一份复杂的情愫,掺和其中,希冀王浪军的到来,慰藉身心。
可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王浪军的人影?
时值此刻,香荷自知等不来王浪军的救援,开始反思自己,别妄想那份被王浪军掐灭的爱情了!
爱情需要用心地去呵护经营培养。
而不是抢夺霸占与迷惑得来的,一份自欺欺人的爱情?
这就像是日常生活一样,需要自己去打点一切,方知个中滋味。
否则就变成依靠他人而活的寄生虫,只知享受,不明其理,也就体悟不到亲手经营的那份甘甜!
更何况爱情是双向的,断不可忽略对方的感受。
因此,单相思下的狂想,依赖性的爱情,决计不长久,即便达成所愿得到所爱的人,也得不到真心相待。
这份爱只是井中月水中花!
待到如今的战场上,就是检验爱情的时候,一针见血,血淋淋的教训啊!
这一刻,香荷彻底醒悟了。
“好了,我们也该做好决战的准备……”
“报!”
正当香荷明悟身心,开口备战之际,一名遍体血污的中年人跑过来传达军情。
张涛一惊问道:“什么事?”
“你们快下来看看吧,粮仓那边出事了……”
来人气喘吁吁的说不全乎。
加上一脸血污,掩盖了喜色,整得张涛与香荷误会了。
于是乎,三人风风火火赶到粮仓处,瞅见几十人聚在粮仓里议论,顿时惊呆了。
“天啦,这个粮仓还会涨粮食,真是神了?”
“什么呀,这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都不让我们灭亡,赐予我们粮草,好让我们与敌人死战不休!”
“可不是嘛,有了这些渐长的粮草供给,我们就能依仗绝壁天险耗死敌人,谁怕谁呀!”
“不是,你们不觉得这粮食涨的太稀奇古怪了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涨粮食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就是,这可是激励战心与斗志的神迹,可不能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