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路顺风,半个多时辰后清澜河湾已经历历在目了,梁诚估计再有一两柱香之后就可以进入河湾了,这时船老大却喊道:“降蓬——”水手们闻令立即降下了船帆,这条渔船的航速随即降了下来。
“献祭品——”随着船老大一声令下之后,自己跪在船头上香祭拜,水手们则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猪头米面和盐一类的东西都依次投进河中。
这时程云林也站起身来,梁诚和其他弟子见状也跟着起身,梁诚心想,大概是时候准备使用降神符箓了。
程云林朝三个杂役弟子使了个眼色,三人会意,各自拿着刚才搬上船来的东西开始投进河中,梁诚看了看,这些东西也无非是些米面、盐还有一些字纸灰,实际上这些东西其实与降神术毫无关系,大概是专门做给这些水手看的,毕竟人家就是信这个,这也算是对渔家习俗的一种尊重。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水手们抛锚停下船来,然后全部都恭恭敬敬退到了船尾,只有船老大一个人留在前甲板,靠着船舷垂手肃立,眼睛望着程云林。
程云林轻喝一声,伸手往前甲板的空处一挥手,就将储物袋中的一堆东西整齐码放在甲板中央,计有香案一座,香炉一个,熏香若干,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梁诚看了看,就这些状况都了然于胸了,按渔阳派祖师简怀德传下来的玉简对照可知,现在这套祭典请降的是守护甲成土将,因此降下来的神将并没有攻击力,而是会开启一个土系领域,从而保护住处在这个领域中的人或物。
这时程云林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咒文,点燃了香炉中的熏香,然后手中不停地结着手印。梁诚在后面看着,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因为在他眼中,程云林的结印手法还是太滞重了,并没有真正掌握到精髓,梁诚相信,要是自己上去,整个施法过程至少可以比程云林快三倍。
其实这也是梁诚对这六甲符最为不满的地方,因为施法降神的过程实在繁杂了,耗时也太漫长,导致根本不能在斗法之时使用,这可是一个无法克服的大缺陷。
就算梁诚的施法降神的速度比程云林再快十倍,也还是太慢了,在斗法中也不可能来得及使用六甲符来降神,因为这个符箓压根不是斗法中用的。
梁诚估计,这样的符箓,用在攻城守城,或者战场上两军对垒之时,只要有充足的保护,最后能够请降六甲神成功,那么威力必然是巨大的。
就在这时,程云林的动作停顿下来,接着右手平平伸出,一张甲成土将符无风自起,飘向了空中,越飞越高,散发着道道金光,充满了神圣气息。此时,站在甲板正中的程云林也显得神圣不可侵犯,十分威严,就如那无所不能的神祇一般。
梁诚暗暗惊叹,心道我这便宜师父现在的这个形象真是帅啊,怪不得他修为虽不高,却在渔家人那里被奉为神明一般。确实也是,凡人们只要看过一次他这样庄严神圣,潇洒出尘的施法降神,哪里有不为之折服的。
众人都屏住呼吸抬头看着那张高高飘起的甲成土将符,忽然一声霹雳,半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只见他金盔金甲,半云半雾地浮在渔船前方。
这神将也不言语,只是伸手一指,一道黄光笼罩下来,渔船前方就出现好大一块泛着黄光的水域,还缓缓地向前方的河湾延伸过去。这时船老大急忙喝道:“快!起锚……升篷……跟上去。”
于是渔船随着黄色区域驶入清澜河的河湾,刚进到河湾里,梁诚便感到船身一震,整个船体发出细微的“兹兹”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刮擦着船身。
渔船一直跟着黄光区域朝着河湾里航行,一直航行进去约莫半里地远,黄光区域停了下来,然后又缓缓朝着反方向回头。
“大家注意!返航!”船老大发出指令,于是渔船在区域内划了一个不大的半圆形航迹,又掉头往回走。
船老大又喝道:“下网……”众水手们连忙在船尾一侧将拖网顺序放入水中,一面前行一面布置着拖网,跟着神将划定的黄光区域横着穿过河湾,拖着渔网,一直往原路返了回去。
梁诚站立的位置距离船舷不远,这时好奇地探头朝外面的水域看了看,确实感到了一股充沛之极的金灵气,这种金气充沛的锐利感觉使得梁诚觉醒的剑魂都活跃起来,若不是梁诚早有提防,极力压制,说不定又要发出那剑鸣之声。
梁诚感到非常兴奋,越发觉得这清澜河湾的地下肯定藏着什么不得了的金属性之物,不管下面是什么,肯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梁诚当即决定等捕鱼结束后,要找机会单独前来一探究竟,这片水域的锐金之气虽然伤人厉害,这自己的这副躯体也算是千锤百炼了,应该尽可抵挡得住,再说自己同样可以施展六甲符请降甲成土将来守护,那样的话等于起身来,走出了自己的居所,接着离开了渔阳派的山门,一直来到了静静流淌的清澜河边,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梁诚祭出啸月宝剑,御剑直往清澜河湾飞去,速度可比早间乘坐那条渔船快得多了。
不到一刻钟,梁诚便飞到了河湾近前,开始降低高度,慢慢朝着河面降落下去,然后梁诚收了宝剑直接站在了水面上,如今的梁诚已经今非昔比了,进阶融合期之后对于各种外物的驾驭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身体既可以重逾泰山,亦可身轻如燕,这一点是旋照期的修士完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