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泰安园,李裕回头,不禁腹诽道:想要榨干我,想都别想……
虽然眼红大司农的官职,还有那八千石的俸禄。
但比起七十万钱的欠款来,简直是杯水车薪。
李裕宁愿在后方琢磨如何挣钱,也不去战场上风餐露宿。
更何况,还是去遍地毒虫的百越之地,那不是要李裕的命吗。
但嬴政这般施为,也能理解。
大秦的军事人才已经凋零断代了,否则李裕也不会一连放了两员大将进到骊山军去。
想到骊山军,亦是许久未曾见过陈庆之的身影,也不知安排他训练的特种部队效果如何了。
李裕匆匆回了一趟侯府,跟管家张德力交代了一声,随后便骑马去往了汉中郡。
神火驹一路疾驰,赵云只能跟在身后吃灰,索性放慢了速度,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春耕的汉子,赶猪的大娘,还有光着屁股在田埂上玩泥巴的小童。
此时的秦帝国,从内而外都透露着一股勃勃生机。
而此间景象,功劳最大的人并非李裕,而是派人修路的嬴政。
而嬴政估计也没想到拿来军用的坦途,成了发展民生经济的关键。
李裕记得后世流行着一句话:要致富,先修路。
如今看来,这个思想早在大秦,嬴政当政时期,便已经想到并且实施了。
而就在这一瞬,李裕脑海闪过黑的的路面,白色的分割线,还有粉色的玛莎。
……
沿途一路思绪万千,放眼望去,已是到了骊山大营。
而汉水码头就在不远处,河面上放置着十艘黑黝黝的战船。
李裕翻身下马,看着眼前这几艘黑乎乎的帝国战舰,呼吸都是窒了一下。
而越发靠近船身,这足以容纳千人的巨船。
李裕不禁心潮澎湃,大喊了一声:“冯延生牛批!”
不想甲板忽然探出来一颗脑袋,又圆又熟悉,正带着狐疑看来,不是冯延生又是谁。
冯延生先是一愣,没想到李裕来的这么快,随后喜笑颜开道:“侯爷来了,刚刚是在叫我吗?”
冯延生居然在汉中,这让李裕有些意外,而看情况,分明就是专门在等自己。
毕竟现在的冯延生相当于大秦总工程师,没事瞎转悠可不是他的作风。
李裕顿时有些感慨道:“陛下真该颁一个劳模给你。”
以为李裕说的是某种制造用的模具,冯延生随口问道:“劳模?那是什么模具?”
李裕却是哭笑不得,冯延生听到模字就想到模具?
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遂有些担心的问道:“我的冯大人,近来可好?”
冯延生见李裕询问近况,顿时神采奕奕起来,说道:“还好还好,就是那个螺丝困扰了冯某许久……”
还跟螺丝较劲呢?
李裕当即一拍脑袋,道:“我不是说了吗,那玩意儿暂时停止研造。”
冯延生的神情像极了被儿子管教的老父亲,搓着手笑道:“这不是左右无事,恰好手下又新招了一批工匠,研究研究……”
或许因为李裕是工科生,冯延生也算是这一行当的老祖宗,没来有些亲近。
李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也别研究了,改天本侯去一趟铸造司,给你带份图纸,现在先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
一听有图纸,冯延生顿时觉得此番没有白等,随后咧嘴笑道:“工期太赶,造船司的工匠把帝国的运粮船改造了一下。
这样的铁皮舰船一共八艘,可容纳三千人的主船一艘,容纳千人的中型船七艘,全都是按照侯爷你的要求来的。”
李裕点点头,越人藏林而居,入水能行,“水行而山处”。
楼船还是他们首发研造出来的,而今骊山军又准备镇压百越叛军,没有水军还真不行。
八艘舰船,如此一来,陈庆之训练的水军却是刚刚好够装。
李裕扫视了楼船一圈,除了驻守楼船的军卒,却是不见陈庆之的人影,随即问道。
“陈子云人呢?”
冯延生神秘的笑了笑,朝着脚下甲板指了指,说道:“侯爷下去看看?”
见冯延生如此神秘,李裕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搞什么幺蛾子,带路吧。”
容纳千人的楼船,算上甲板的两层楼阁,上下足足五层。
李裕自甲板往下走,第一层楼道口写着“甲上”二字。
进到一层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宽敞的内空间至少可以容纳四五百人。
中间一排柱子将船舱一层分为两半,想来是冯延生的手笔,如此排柱能够提升楼船的牢固性。
船舱两侧各有数个一尺的窗口,用来观察搁置长矛等利器。
遂又下一到中层,冯延生这才开口道:“这甲板中下层,方才是楼船的核心,中层为武器舱,下层为动力舱……”
冯延生话未说完,李裕正好透过楼道口,看到一道人影弯着腰,前后晃动着身体。
……
李裕愣了一下,轻轻朝冯延生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走近之后,方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只见陈庆之手中拿着一块麻布,正卖力的擦拭着身前的99式连弩车。
……
听到身后的动静,陈庆之忽然转过身来,原本想说“把油放下”,但见到来人是李裕,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侯爷,冯大人,怎么是你们二位,我还以为去找伙夫的孙小圣回来了。”
李裕闻言有些懵,这陈庆之是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