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给陆廉上药时,离的近了,以往是把陆廉当成女孩子,觉得漂亮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知道他是男子,感觉就又不一样了。
艳丽的脸,眼角旁带有一颗美人痣,眸子望着你时微微晃动,让人的心忍不住都是微微一颤。
哎,一个男孩子长的这么好看,也难怪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发现他是男的。
除了女抢男装的姑姑。
想到姑姑两次三番的说陆廉是男的,那时孔嫄还护着陆廉,想必姑姑心里一定很委屈吧?
孔嫄忍不住笑了,“你长的这么好看,以前怎么没有听京都里的人说起过?”
京都那些贵女们,哪家儿郎长的好看,早就议论开了,偏她没有听说过陆廉的名子,不然也不会在听到陆廉两字时直接把廉想到了莲,而不是陆家二公子。
陆廉拧着眉,“我不喜欢别人说我漂亮,所以很少出去。”
孔嫄想了想也觉得对,“一个男孩子被夸漂亮是让人不舒服。”
被说是男孩子也让陆廉不舒服,不过他确实比孔姐姐小,孔姐姐拿他当小孩子也正常,而且他不是也一直享受被当成小孩子照顾的感觉吗?
陆廉的眉头很快就松开,“孔姐姐说我漂亮我喜欢听。”
孔嫄笑了,难得有这短暂放松的时候,孔嫄给他身上的伤口都敷好药之后,又坐了半个时辰,两人才继续赶路。
野鸭是成群生活的,拾到一窝野鸭蛋,那就附近就会有好几窝,孔嫄是一个也没有放过,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人才再次停下来。
这一片都是干草丛,新草才冒一掌高,晚上休息只需要把干草铺成一片就可以,但是同时也带着危险。
遇到过狼,就不能不防。
又不能生火,在山里点火,就和自己暴露在那些坏人面前一样。
环境不好,只能靠自己收拾,孔嫄看着陆廉因为折草而弄的全是伤口的手,立马拦了下来。
将六七窜野鸭蛋放在他身旁,“你在这坐着就行,我去弄。”
手里一空,她从衣袍上扯了两块布下来,将两只手缠好,这才转身去折草,干草堆成一堆,她又在上面踩,踩平后再去重新弄回来些,反反复复用了小半个时辰,做了一个像鸟窝一样的窝。
“晚上就在这里先休息吧。”孔嫄招呼陆廉进来,两人就靠在草窝里吃着生鸭蛋,味道有些腥,不过有的吃总比饿着好。
太阳一落山,山里就冷了起来,风再一吹,他们身上还有伤口,身温降的很快。
孔嫄看着陆廉缩着身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她身上靠,心下叹气,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这样能暖和一点。”
陆廉的身子开始有些僵硬,随后慢慢软下来,“孔姐姐,你对我真好。”
孔嫄笑了,心想如果一开始知道陆廉就是未来那个嗜血侯她哪里还会可怜他,不过接触下来,她知道陆廉像小兔子一样,在发现他真实身分后,也没有害怕和排斥。
转念想到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陆廉变成一个嗜血的人啊?
前世可是从天牢里一出来,就听说了陆家剩下的两个人没了,或许事情就是那时发生的,今生因为她的出事,难不成让事情转了轨迹?
孔嫄不敢去想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只能说或许一件小的改变,让事情也发生了转机吧。
接下来一路要和陆廉去边关,只要护住他,陆廉心态上不发生转变,是不是也就不会变成前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侯?
夜里,两人一动不动靠在一起,也仍旧被冻的浑身打颤抖,可怜羊皮袄也在逃命的时候扔了,眼下两个人穿的单薄,又一身的伤,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遮不住身体。
虽然两人没有说话,孔嫄却知道陆廉也没有睡,她在愁怎么弄些取暖的衣物,两人这样一路走下去,身体定吃不消。
夜深了,孔嫄困的受不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却是被怀里的低喘声惊醒的,感觉到怀里陆廉的身子有些烫,孔嫄往他额头一探,慌了神,这是发热了。
她轻叫了几声,陆廉也没有醒,孔嫄把人放回草堆上,天已经泛亮,身上的药丸早就没有了,她只能在附近找。
草丛里皆是这种野草,根本就找不到草药,孔嫄只能折回来就着不远处的小水泡用衣袖沾湿了水给陆廉敷着额头降温。
没有能別的水,就给他喝生鸭蛋,看着陆廉发紫的嘴唇,孔嫄也忍不下去了,忍着身后伤口的疼痛,背起陆廉,又将野鸭蛋拿着,晃着身子一步步往前走。
不多时孔嫄的额头就被汗水布满,身上的衣衫也被打透,陆廉虽然瘦弱,可孔嫄到底是个女子,背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不吃力。
从天刚放亮,到天大亮,孔嫄一直在走,远处有一片树林,孔嫄只能背着陆廉往那边走,这时才感觉到望山跑马的真实感觉来。
一直到日头快到头顶,孔嫄走背着陆廉到了树林,终于走出身后的草丛。
她将陆廉放到地上,轻拍拍他的脸,见他虽然仍在发热,不过好在没有更严重,孔嫄又给他喂了一个野鸭蛋,发现一半都流出来,孔嫄只能自己喝了,再用嘴渡给他。
这才将人放在树下,转身往树林里去找草药,草药现在还很少,不过从一些干枯的枝条上,孔嫄认出一些草药,将根部挖了出来,她不敢耽误,找到几根可以清热的就忙回到陆廉的身边。
而且孔嫄还发现了一个地上的小泉眼,要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被一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