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多是根部,苦涩又难嚼碎,那些汁也多是孔嫄唾液弄出来的,等把这些喂给晕迷的陆廉后,孔嫄的脸早就红透了。
前世嫁没嫁人,她不记得了,所以对她来说,现在是第一次亲男人的嘴,哪怕是喂药。
之后,孔嫄又陆续的给陆廉喂了几次的水,水和药都供给上,陆廉的体温终于慢慢的退下去,听到他呼吸平稳后,孔嫄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看着一旁的野鸭蛋,孔嫄拧眉,陆廉现在生病,不能再吃生的,她心一横,拿着野蛋眉往来时的草丛里走去,与树林里陆廉拉开一定距离后,孔嫄挖坑又顺着坑挖一条长长的深线,上面用干草铺上,再埋上泥土,弄好后才在深坑这里用干草生活烧蛋,坑的上面也掩盖了一大部分,烧出来的烧顺着之前挖的长线方向慢慢散出去,线坑挖的长,烟散出去后也就变成了小缕,孔嫄只希望这种办法能尽可能的降低危险。
蛋都用泥裹上了,烤的时候她一边侧耳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哪怕是风吹动干草她都不放过,细听之后再有没有声响。
二十多个烤蛋弄好,孔嫄其实并没有烧太多的干草,烧出来的草灰还有热度,将蛋都埋在了那里面,她则远到了别处去,她不知道会不会引人过来,所以若有人暗下里观察,她也会发现。
半个时辰过去,孔嫄确定没事,这才去将烤蛋取出来,用早就准备好的叶子包上蛋往草丛里走去。
她没有直接回树林,在草丛里绕了一个大弯子,然后又躲起来听动静,用了半个时辰才回到树林里。
树下陆廉仍旧躺在树荫里,安静的像没有了生息,孔嫄有一瞬间的害怕,走过时手放在他的鼻孔处,感觉到呼吸,才暗松口气。
哪知这时,沉睡的陆廉突然睁开眼睛,一抹精光闪过,在看到眼前的人后,变成温柔的光。
“孔姐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孔嫄扶着他坐起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他打量着四周,“我们走出来草丛了?”
孔嫄点头,“你已经睡了一小天了,看看太阳都要落山了。还好烧退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陆廉没有说话,目光紧盯着她的手,孔嫄这才察觉到手上的泥,她松开他想藏起来,却被陆廉握住,陆廉面带忧色的看着她。
孔嫄笑了笑,“刚刚去烤野鸭蛋,上面要裹些泥,所以手就弄脏了,还没有来得急洗,我现在去洗洗,直接把蛋都洗了,正好你醒了,多吃点补充一下体力。”
陆廉没有松开,用力将人拥进怀里,“孔姐姐。”
孔嫄听着他的声音透着哽咽,笑着拍他的肩,“没事,就是些泥巴,又不是伤到了。”
等陆廉的情绪稳下来,孔嫄去洗了手,又洗了蛋,还用叶子兜了水回来让陆廉喝。
因为生病,陆廉的唇都干裂开,还能看到上面丝丝的血痕。
拔蛋吃的时候,孔嫄挑些轻松的话题说,“咱们很幸福,在这边看到一个地上泉眼,被枯叶盖着,要不是不小心踩到了,还发现不了。”
杏眼说话时微眯在一起,在这荒凉的野外带给人丝丝暖意,陆廉胸口的燥闷也消散了些。
“所以说老天爷也在帮咱们。”孔嫄是真这样想。
在这种树林,一片荒芜的地方,能找到水还是能喝的水,真是太幸运了。
孔嫄说着接下来的安排,“我这水囊的腰带可以装些水,省着点用,可以用两天,现在有烤熟的鸭蛋,也够我们吃上几天的,眼下就是保暖和路线,西北方向我们只走了一个大概,要想不走冤枉路,还是得回到官道上。”
当然了,不能明着走。
“我们可以在找到官道之后,在官道下面走,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不过有些县郡路过是必经之路,路引子还是个问题。”今天一个人忙着时,孔嫄把要想到的地方都想了一遍。
其实最主人的还是路引,他们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只要进县郡被人一查就能查出来。
陆廉掀起唇角扬起一抹笑,“我们可以做个假的。”
“假的?”
陆廉点头,“我小的时候曾和祖父学过篆刻印章,官府的官印可以篆刻一个假的,去西北要路过河东县和固原县才能到北地,父亲从西北回来时,身上有过这样的路引,我见过,到时仿照一个不难。”
见孔嫄还是有些不放心,陆廉笑了笑,“孔姐姐放心吧,我是个男子,总不能一点用处也没有。”
孔嫄一听,哪里还敢再质疑,毕竟哪个男子也不想被说连女子都不如。
每人吃了两个烤蛋,孔嫄数着剩下的还有二十四个,两人的饭量并不大,明明很疲惫又走很多的路,许是上火的原因,胃口并不是太好。
但是这些也足够两人三天的吃用,希望这三天后能找到官道,其他的再做打算。
天黑了,因陆廉的身子没有痊愈,两人没有急着赶路,孔嫄还在想取暖的事,衣衫太薄,越往北走越冷,两人这小身板晚上根抗不住。
这一晚,两人又是裹着干草搂在一起睡的,夜里孔嫄醒了探陆廉的额头,好在并没有生病。
陆廉并没有睡实,一直等着身边的人睡沉了,才轻手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又将干草往她怀里塞了一下,这才起身望向草丛。
凭着敏锐的直觉,陆廉发现那里有野兽,或者说像那晚一样,是一只独自行走的狼,漆黑的夜里就这样对视,草丛里那双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