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一听顿时亮了眼睛,连声说:“对对,我们也是这样,不会是鬼打墙了吧?”
实际上两人压根没有走过回头路,又何来迷路一说,阮真偷偷瞥了道士一眼,只觉他谎话张口即来,也不知十句里是否有两句属真,又担忧自己因心系夏越而贸然跟他行动非明智之举,一时间进退两难。
偏偏唐枫还胆小,见了道士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询问:“你一定有办法吧!看你打扮,不是专克这些邪道吗?”
赵平和冯远对了个眼色,附和说:“道长肯定是专业的,我们瞎找瞎闹总也是出不去,不如跟着道长一起好了。”
道士爽朗一笑:“风水八卦确实学了不少,总不至于半点摸不着头脑,愿意一起找路的可以走在我后面,要觉得我是装模作样骗骗人的,趁早说出来也好。我虽然懂一些玄学道术,但也没有义务保障所有人的安危,要是待会儿再反悔埋怨就没意思了。”
赵平扯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脸,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大了:“那不会的......”
一行六七个年轻人挤成团在山洞窄道里摸索前行,不知什么时候起所有人都闭嘴不言,气氛沉默压抑,唯独众人愈加粗重的呼吸相互交织,清晰可闻。
“嘶——”赵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脖颈汗毛一竖,怒冲冲扭过头:“冯远,你瞎嚎什么!”
冯远的脸在光束下一闪而过,说:“我刚脚脖子好像被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抓了一下,冻得我一激灵。”
道士拿着手电往地上照了照,绷着脸说:“小心别踩到水,绕着点走。”
阮真跟着看了眼,这洞里的确阴潮,但地上的水都只不过是浅浅流过,并无特殊之处,奇怪问道:“这水有什么问题吗?”
道士斜眼瞥了瞥,回了一个字:“脏。”
跟在后面的人心里直冒寒气,纷纷拿手机往地上照,生怕沾到一点就会被吞噬一般。
六人又闷头走了一阵,冯远只觉得身上又湿又热,似乎四周的空气薄了很多,呼吸越来越不畅快,仿佛有只手扼住了喉咙,忍不住频繁清嗓子,黑暗洞穴内时不时响起他高高低低的咳嗽声,听的赵平烦躁不已,碍于情况复杂,强忍着不发作。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在空间有限的压抑环境下异常惊人,赵平再也忍耐不住,回头就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走你前面迟早要被吓死!”
“不是......”冯平咳得满脸通红,甚至眼睛里都泛出了不少血丝,呼呼喘了两口气,一脸惊恐,“我看到个人!”
阮真几个连忙朝四周看了看,灰蒙蒙三米之外就分辨不出具体的事物了,只能勉强看出哪里是岩壁边界,哪怕真有人也瞧不清。
见众人都不信,冯远急了:“我没胡说!是那个谁,穿着件破洞汗衫,光着脚,还戴着顶草帽,就是之前在外面见到的扫垃圾的老人!”
陈蓉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说:“如果是他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我们进来这里不就是他指的路吗?”
赵平气的咬牙:“我就说这老头鬼鬼祟祟的很可疑,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妈的,难不成要谋财害命?”
阮真皱了皱眉,示意赵平讲话声轻些:“既然他是个老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我们几个年轻小伙?我看冯平是看的什么布条垃圾之类的,自己想多了。”
他这样一说,其余人更加觉得错不了,冯平哭丧着脸说:“我不想走最后一个了......”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唐枫和陈蓉是女孩子,走在中间没什么争议,道士打头探路,总不能叫他走队伍后面去,那就只剩阮真和赵平可以换位置了。赵平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乐意,但也没立刻开口拒绝,而是拿眼睛瞟阮真。
阮真被他看得不自在,犹豫着妥协了:“那,要不就我走后面吧。”
“不行,你得跟在我后头,好些地方需要你帮忙。”赵平显然没料到道士会替阮真说话,这一下也没了借口,黑着脸说:“我们俩并排走不就得了,分什么前后。”
说定后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不料洞内走道越来越窄,到后来两人并肩也嫌挤的慌,末了来到一个洞中洞前。
这里本该是面石壁,却被凿出一个不规则的洞,内部很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道士拿手电照了照,不过五六米就到了头,阮真跟在他后面探头一看,摇头说:“是条死路,走不通。”
道士晃了晃手腕轻笑一声:“你再仔细看,左侧有个拐弯,只不过石壁黑漆漆的你看不清,后面的都跟紧了啊。”说完当先钻入其中。
阮真迟疑一秒,跟着走了进去,一入内,只觉湿气扑面,隐隐有股阴凉之气,伴随一丝腐臭,稍一直腰脑袋就会顶到硬邦邦的土壁,开头走几步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稍一长就感觉走路尤其吃力,脖颈、腰还有膝盖哪哪都不舒服。
轮到队伍末端两人时,赵平胳膊一撑,把冯远拦了拦,自己一弯腰跨了进去,冯远脸色一黑,但也不能再把人拽出来,憋着一股怒气落在最后。
六人走了一阵,都觉冷意逐渐逼人,像是哪里挂着空调对着人吹一样,阮真搓了两下胳膊,忽然一声惨叫刺进耳膜,吓得他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接着背后诶呦两声,一具温热的身体撞在背上,阮真脚下一个趔趄,朝前扑去。
道士一个侧身抬胳膊抵住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