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舞衣一直在村子里住着,前些年村里闹瘟疫,舞衣一个人走了,别人都当她忘恩负义。可是时隔十日,舞衣又再次回来,带了药和许多银两,这场瘟疫虽说死了不少人,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活了下来。
那黎黑是个自小没爹没娘的孩子,跟着村里的老村长长大,因为他家里穷,没有谁家的爹娘愿意把姑娘嫁给他受罪,所以也就一直单着。
秦央已经呆了三日,讨了几身布衣和一件蓑衣,包裹里也放了一些吃食。他在这里停留,时间不能太久,他如今没了内力,没办法再抑制身体内的毒,他怕自己随时都会毒发身亡,所以只能早早的赶路,他在这里停留,除了稍作休息,其实还是在等一个人,等他的师父——善缘方丈。
毕竟师徒一场,秦央知道善缘定会再来见他一面,那时他与少林寺便是恩断义绝之时。
秦央拿了包裹没有向谁辞行。
“先生您再多住几日吧,我和舞衣——姑娘,就快成亲了,您留下来喝个喜酒吧。”秦央走出房屋,掩上门,黎黑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怀里抱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大红的枣子。
“多谢美意,在下还有要事,怕是不能留下来了。”秦央如此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摸进自己的衣袍,那支竹笛宁远已经还给他,他就一直贴身放在了衣袍中,反正这支竹笛对他而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送给他们这对新人。
“听说舞衣姑娘能歌善舞,对于各种乐器都是行家,在下这里有一支竹笛,若你不嫌弃,就送给你们……”秦央话还未说完,不远处却听到砰地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笛子?”舞衣本是才从茶馆回来,怀中抱着的琵琶竟是摔落在地,只见她似乎连站都站不稳,蹒跚着走了过来。
她手颤着将和尚手中的竹笛拿了过去,嘴唇竟也是在发颤。她看着那笛子竟是无声流下了泪,似乎这笛子让她想起了什么痛心的往事。
“他人呢?”舞衣双手拿着笛子,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捧着爱人送给她的信物,她泪眼婆娑来看秦央:“你见过焦尾?他,他和孩子……”
“他死了,是和蛇竹一起,你是?”秦央蹙着眉头,舞衣似乎和宁远有很深的关系。
“他的坟在哪儿?”舞衣双眼中只剩下无神,以及对生的无所谓,似是飞舞在花丛中的蝶,猛然花朵变成了食蝶的魔,吃光了所有的飞蝶,却只余她一人。
“沿着竹林一直往上的山脚上,只有一座坟。”
“先生可否为小女子带下路。”舞衣说完这话,转身去望黎黑道:“我不能嫁你,就此之后,我们别过吧。”
“为什么?舞衣,我们明明马上就要成亲了。”黎黑显然没反应过来,他也不知舞衣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这五年来,他一直都对舞衣很好,舞衣也没有嫌弃过他。
“我曾经是个风尘女子,还有个七岁大的孩子,你还要娶我吗?”舞衣抬头去看黎黑有些呆笨的双眼,这乡下青年显然是被舞衣的话吓呆了。
黎黑不知说什么话,显然他没想到舞衣有过这样的故事,即便先前有人说舞衣长得太过漂亮,才来时穿的那身衣服就能看出她是个风尘女子。但黎黑仍旧是对舞衣痴迷一片,说是不在乎舞衣的脸,他自己也不信,他第一眼确实是被舞衣的美貌惊住了的,觉得这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美的女子,所以自今而后他眼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
说不在乎舞衣曾经是风尘女子,这根本不可能,所以一时之间黎黑不知道如何回答舞衣的话,才想伸手去抓舞衣的衣袖,舞衣已经跟着秦央走了。
舞衣曾经是青衣楼的头牌,暗地里为蛇竹打理阎门教的事务,她的武功对付江湖上的那些个三脚猫功夫的人是绰绰有余,虽说她是卖身,但也终究是个女子,对男子也有情爱,所以最后才会暗通白虎镖局总镖头赵天一的独子赵景对青衣楼不利。
那赵天一虽然长得寒碜,可有幸娶得了当时江湖上的第一美人——燕暮雪为妻,这燕暮雪乃是武林盟主的坐下护法,只因一次意外,这燕暮雪被人毁了半边脸,所以只好委身嫁与赵天一,两人并生得一子,取名赵景。
这赵景也算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混了个小虎爷的称号,况且他样貌随了他母亲,生的是明眸皓齿,江湖上有许多的年轻女子都是对他爱慕不已,而舞衣也是其中之一。
赵景初始来到青衣楼总是点名让舞衣陪他,他并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让舞衣陪他聊天,偶尔为他抚琴舞上一舞。赵景对待女人,很是有法子,一招欲擒故纵用了几次,舞衣竟是对他心生了情谊。
两人最后黏在了一起,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誓言让舞衣当时觉得,即便是为赵景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可赵景毕竟是正派人士,况且舞衣自己也曾说漏过嘴,说她是邪教人士。这赵景当时并未惊诧,本来就是已经调查好了的,才来接近的舞衣。
舞衣为了脱离青衣楼离开阎门教,一切都是听从赵景的安排,舞衣虽然是蛇竹身边的人,但蛇竹做事一向谨慎,身上也没什么弱点,直到焦尾抱着一把破琴出现在青衣楼。
舞衣对赵景已经着了魔,她那时已经有了赵景的孩子,可仍旧听了赵景的话给焦尾下了mí_yào,假装两人发生了关系。
两个月后,一切顺理成章,舞衣有了身孕,蛇竹亲自将舞衣许配给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