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不像你那么经验丰富。”
大脑稍微恢复了思考力的关景祺,眼前立刻浮现了苏一夫跟一个已经带有成熟韵味的女人热情接吻的画面,就在自己每天等着他的电话、寝食难安的时候。既凄惨又愚蠢,他又不自觉地生起气来。
可是苏一夫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怒气似的,手指一刻不停地摆弄着他的头发。关景祺皱着眉头推开了他的手,想要从他身下挣脱,却因为肩膀被牢牢钳住而徒劳无功。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苏一夫以居高临下的冰冷神情注视着他,严肃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
“我什么时候折磨你了?”
被这样注视着,关景祺心里有点发毛,全无了气势。
“我们认识的每一天你都在折磨我。诱丨惑我靠近你,然后再狠狠地把我推开,每一次都是这样。你这么玩弄我觉得很有趣吗?”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然而苏一夫近乎恐怖的神情让他硬是咽了回去,可是却忘了掩饰自己目光中的困惑。
“你想说你什么都没做吗?上学的时候每天用小狗乞怜一样的眼神偷偷看我,又不主动跟我说话的人不是你吗?若无其事地握住我的手,却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床丨上的人不是你吗?在我面前那么色丨情地舔自己的手指之后,又那么大义凛然地跟我说什么找个女孩子谈恋爱,你还说自己不是在玩弄我?”
“那是因为奶油流到我的手上了!”关景祺大叫一声,“我明白了,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思想太龌龊了!”
“我那时可连电视都没看过。倒是你,你平时有好好照过镜子吗?你没发现你看着别人时眼神好像在说‘快来陪陪我’一样吗?你以为那些骚扰你的人都只是因为无聊而已吗?”
“你去过我工作的地方?”
在工作的时候被骚扰这种事,关景祺确定自己没有告诉过苏
一夫。
“当然。我一路跟着你上班,还在那里呆了两个小时,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防备心也太弱了。”
关景祺本以为自己相当了解苏一夫,可是瞬间那些非常确定的事好像全部破碎了一样。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他一时只能茫然地望着对方,做不出任何反应。苏一夫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却突然笑了出来,松开了紧紧抓住他肩膀的手,温柔地抚摸起他的脸颊。
“本来我想干脆忘了你算了,没想到你会来到我身边,可是现在你又想要逃走的样子,”苏一夫俯□,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仿佛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似的,把头埋进他的颈间,叹息一般地低诉着,“要我像以前一样哀求你才行吗?”
“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我连自己是怎么想的都不太清楚。”
他伸出手去,回应似的抱紧压在身上的身体。
“你刚刚生气,是因为嫉妒吧?”
关景祺老实地点了点头。
“早就应该这么坦率了。”
理所当然的口吻跟刚刚简直判若两人。苏一夫再次撷取了他的嘴唇,轻柔却不带丝毫犹豫。微热的手从他衬衫下摆伸入,缓缓滑落在他腰侧。指尖划过的皮肤不受控制地发烫,泛起阵阵疼痛,令他有种被烧灼的错觉。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闭上双眼把身体交给触觉,每一次抚摸都能令他感受到新的战栗。
温热的手掌骤然离去,一股难言的失落令他睁开双眼,苏一夫扯去自己身上针织衫的动作全然落入他的眼中。结实的胸膛跟小麦色的皮肤,与关景祺记忆中的那个白皙瘦弱的少年大相径庭,忍不住伸手确认自己眼前的是否真实。苏一夫露出苦闷的表情制止了他,剥掉了他套在衬衫外的毛衣,又伸手去解开她衬衫的扣子。可惜他进行得并不顺利,略微颤抖的双手费了好长的时间才解开了两颗扣子。
“你干嘛穿一件这么麻烦的衣服?”
虽然气急败坏地埋怨着,他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笨拙又恼火的样子,关景祺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解开了剩余的纽扣。苏一夫制止了他自己脱掉衬衫的企图,坚持要自己亲手除掉他的衣服。孩子气的举动令关景祺觉得他特别可爱,于是老老实实任他折腾,直到身上一件蔽体的东西都不剩。
“把灯关了吧!”
仅仅是被热切直接地注视
着,关景祺就觉得全身发烫。然而毕竟是在一丨丝不挂的情形下,他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与在酒吧时被客人用黏腻的目光注视时那种被侵犯的反感不同,更多是因为害羞。
可是苏一夫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
“还有半个小时就熄灯了,让我多看一会吧。”
“有什么可看的?跟你不还是一样。”
“你都没看过我的,怎么知道一样?”
“那就快脱了让我也看看。”
苏一夫笑着抓起他的手腕拉向自己的腰间。“你来。”他低声呢喃着。关景祺灵巧地解下他的腰带,褪下他的牛仔裤。
“然后呢?”
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生理结构,关景祺才意识到他们无法像普通男女一样理所当然地进行接下来的举动。虽然在酒吧工作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但是他从未与客人深入接触过,也没仔细听人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以至于他仅仅知道男人之间可以进行一些身体接触,却不知该如何进行,只好寄希望于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