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罗马吧──好好,不要生气,我开玩笑呢。」官焰笑了笑,不必对方怒吼都猜得出表情,「在四河喷泉附近,我只是到处走走,等等就回去了。」
「哦,半夜就溜出去散步到现在?」时宇渊语气明显不悦,「真有兴致,怎麽不找我陪你去?」
官焰摸摸後颈,一脸苦恼不晓得该不该说实话,难道他要承认因为差点被时宇渊给上了,不敢也没兴趣再和对方边逛边培养多馀感情吗?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真的很喜欢深夜的罗马城,起伏不一的古老建筑实在太过美不胜收,这要是和时宇渊一起来,不但很诡异还有可能破坏气氛。
「我稍後就回去,你先睡觉吧,不是一晚没睡?」气呼呼在楼下抽菸的模样,官焰随便也想像得到,「就这样。」
官焰随手挂断通话,继续绕起他的清晨观光景点,心想贝尼尼就是个伟大的艺术家,无论哪个作品都是杰作、深得人心,不枉费他被飞机虐待。
天色更亮之後,人潮就逐渐多了起来,毕竟这里是街头艺人极多的纳沃纳广场,观光客又总是很早起,官焰叹了一口气,满足地转身想回公寓,突然察觉有个气息快速接近他。
没有杀气,但压迫感强烈,这距离不正常──官焰本能猛地往後一个肘击,来者的速度却更快,格挡掉他的力道,同时一样硬物靠上他的後腰。
官焰边惊奇於这人的速度感觉上比时宇渊更快,边静止所有抵抗举止,不必说,谁都知道抵在他後面的东西是枪管。
要是他刚刚直接逃跑,不但走不掉,大概还会中个几枪──虽然官焰不确定这人敢不敢在到处都是军人和警察的罗马城开枪。
「你很聪明,不要挣扎对我们彼此都好,官焰。」
声音是男性,而且有点耳熟,这让官焰不禁皱眉开始回想,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你怎麽知道我人在这里?」关池御的人手再快,也不至於这麽迅速吧?
「你在曼谷的英雄事迹,关池御都欣赏过了。」
靠,还真的被时宇渊那只乌鸦说中了,官焰无奈地道:「至少先让我知道要杀我的人长什麽样子吧,我可以转身吗?」
那人沉默几秒,枪管稍稍放松,自己动手慢慢翻过官焰身躯,枪头改贴在他的腹部。
或许不看还比较好,这麽一瞧差点让官焰晕倒,眼前的男人居然是官亦最信任的保镳,旗非。
「你怎麽会是关池御的人!?」
他不清楚旗非是几岁开始跟在官亦身边,只知道这人虽然平常不太喜欢说话,却很得官亦欢心,基本上算是看他长大的人之一,小时候他还会叫旗非一声旗叔。
听说旗非和官亦年纪差不了多少,但从那张脸倒是看不出他有堪称中年的年岁。
「官亦懂得安排卧底,关池御又怎麽会不懂?」旗非冷冷一笑,牵动了贯穿上下唇的那道疤,「不必担心,不管我是谁的人,我都不会对官亦动手,我只是奉命来带你回去他身边。」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关池御。
「何必这麽麻烦,他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你就地解决更快。」
「关池御改变主意了,显然他对於你以及时宇渊那个叛徒,有更好的处罚方式。」
哼,自己就是叛徒还好意思说人叛徒?官焰耸肩,一脸轻松无惧说:「就你一个,想带我走是有可能,但要是想对付时宇渊,你还是乾脆放弃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