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赏月
雪姝被气哭了,大吼一声:“这玩意你找我爹,找族里长老要去!他们要是说你是我的男侍,你就是吧。”
烛月一脸知情人的模样讨价道:“圣女可以迎四位男侍入琉璃宫,也可以挑拣自己喜爱的数位男宠,我对长老送去没兴趣,你若有诚意,烛月愿跟在你身后由侧门入住。”
雪姝气得掐腰道:“你想得美,我喜欢年少的俏郎君。”
烛月倒也不生气,把琵琶也背在身后,一手搂过她肩膀,一手放在她腿弯处稳稳当当抱起笑着说:“长得丑,还不许我想的美了?”
跑下山这一路很艰难,可上山容易多了,雪姝虽然怄气不肯搂着他脖子,故意加重他抱自己上山的难度,可烛月就像抱了一团棉花一般,丝毫不觉得吃力。
俩人到半山腰的时候,雪姝心情又好了许多,认真看看大叔这张脸,觉得他有点过谦了。
虽然不年轻,可粗眉大眼的很精神,眼神专注温柔,虽然没有年轻人跳脱的模样,可也一样没有中年人的沉闷。
雪姝忽然想起那晚他出现在空中,立刻换了央求的语气:“大叔,你不是会飞吗?带我飞上去好不好?\
烛月虽然觉得浪费法力,可也难拒绝她这辈子第一个请求,他这次并没有用自己的鬼木琴,而是把那琵琶拿了出来。
祭出一个符咒,琵琶慢悠悠飘在空中。烛月依旧抱着雪姝轻轻跳到了琵琶上小声说句:“搂紧点儿,这回若是摔下去,晌午吃的点心都给你摔出来。”
雪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紧了烛月的脖子,他偷笑了一下,带着她飞进了山寨,稳稳当当落在雪姝的院里。
把雪姝放到床榻上休息,那琵琶乖乖跟着进屋落在案上。
烛月倒了茶递给她,雪姝也不客气,接过来一口喝干了示意还要。烛月索性把茶壶给了她,这丫头真敢一手高高提着,直接往嘴里倒。
见她干掉一壶水,烛月赞道:“大王果然女中豪杰,气吞山河。”
雪姝虽然贪玩,可也知道他这是笑话自己。噘嘴不肯看他,只是眼巴巴盯着那琵琶。
把茶壶放在一边,烛月拿起拿琵琶试试音,见他骨节分明的左手按在弦上,右手轻触琴弦,虽然样貌滑稽,可这曲子竟有峥嵘之意。
烛月看着雪姝眼睛说:“琵琶还是更适合女孩子来弹,男人家抱着琵琶总是觉得不伦不类。”
雪姝咽了咽口水央告:“大叔,能教我吗?”
嘴角笑意加深的烛月慢悠悠说句:“自然可以,明日我先教你抄谱子。”
他又帮雪姝脚上换了药,开了房门吩咐院里当值的女匪去传两人的晚饭。
凡是入口的食物,除了凌威和凌远,草原来的人更信赖寨子里的女人。
片刻一个女人提着食盒进来,虽然规规矩矩退出,可眼睛总是不自觉偷看烛月。她出门招呼其他姐妹八卦道:“那个大个子细看比四寨主俊。”
一个女人捂着嘴笑嘻嘻说:“大王好福气,四个寨主爷一个比一个生的威猛。”
边上的女人用帕子打了一下她笑说:“大王可不是随便的人,还没你经过的威猛男人多呢。”
那个不依不饶追赶着要撕她的嘴:“咱们这些姐妹,哪个没遭过从前那些混账的祸害?”
被追的女人想起从前神色黯然,可显然是个爱说笑的,立刻回身羞这个女人的脸说:“连别的姐妹粗使的奴隶都不放过,你离了男人就那么难受?”
这女人回身跺脚有些害羞道:“别瞎说,我和巧枝已经换了他回来,他本来就是我在家时候的男人,跟人家贩粮食去被抓了丁,后来人家说他死了。我家死老太婆就要把我卖到山里去。那家人抬我走的时候我为保贞洁拼命逃下迎娶的花轿躲进了山里,结果被土匪抓了来。回头想想,贞洁有他妈个屁用?还是命要紧。”
这些妇人聊着聊着就不离两腿之间,雪姝早就习惯了她们,这会儿正在按照烛月教的指法调试琵琶,烛月原本专心教学,听了外面女人的言语这脸越来越红。见雪姝看他,尴尬笑笑说:“你先练着,我去给你拿谱子去。”说完落荒而逃。
这一路他不好意思抬头,群妇人依旧嘻嘻哈哈在的一处打趣。有几个抱怨晦气的,自己的奴隶没看住寻了短见。又听她们议论威寨主会把医好的俘虏补自尽的奴隶主亏空纷纷兴高采烈。
烛月深知草原人行事风格,心里开始同情那些男性战俘。在凌威的眼里战俘不过就是胜利方随意处理的物件儿,根本就毫无权利可言。
他开始怀念那个悲天悯人的雪姝,若是她的记忆还在,或许这群男人的下场要好了许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