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赶忙站起,顾不得礼仪,扒扯着卫琰的胳膊,“晋王你做什么呀!快放开我表妹!”
徐充容不曾想卫琰会突然跑出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人家女郎不放,一时愣住。这会也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连忙快步上前,想将人拉开,“殿下,殿下!怎可如此失仪,你快松开人家女郎!”
卫琰却似丢了魂魄,什么也听不见,死死抱着御蝉不放。他只感到怀中的神女似又要离他而去,怎么能再放她走,怎么能再让她消失不见,那些只能在梦中相会的日子,他再也不要过了......
两人到底是女子,如何拉扯的开着了魔似的卫琰。徐充容急的额头上冒出细汗,不知卫琰发的什么神经。
回头想找人帮忙,一看,德妃、贤妃这才扶着侍女的手,摇摇地往这边走过来,不见一丝着急,显见着是等着看好戏呢。远处的宇文昭仪依旧稳坐在位子上,只死盯着自家侄女,怕她惹事,其他一概不管。边上还立着个钟顺仪,面上惶惶,又呐呐不言,只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再找卫珣,一看人还定定的立在掀开的绸帐旁,不知在那想着什么,真是对好母子,全是木头不抵事。
徐充容心里气哑,没一个能来帮自己的。无法了,正急的要叫侍卫上楼,身边走上一人来,硬生生拽开了卫琰。
“六弟,你醒醒。”
御蝉正羞愤欲死,抱着自己的晋王忽被人拉开了,接着一道沉静的声音传来,“六弟,你想坏了女郎的名声吗?”
御蝉尚急喘着气,抬头看去,一张有些寡淡的脸印入眼帘,正是方才还在愣神的五皇子卫珣。
杨伽见御蝉终于脱身,赶忙把御蝉往自个身后带,再不让卫琰靠近。
卫琰怀里空了,听到卫珣的声音,仿佛拨开了层层云雾,终于回过神来。茫然寻找到方才还在他怀里神女,见她躲在杨伽身后,面赤如霞,眼中含露,死咬着朱唇,显然是羞愤不已的姿态。
自己这是怎的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唐突了神女。可他心中还有千种疑惑,万般情愫要跟她诉说。
卫琰竭力按压心中的沸腾,不让自己再失仪,“我方才,唐突了女郎,请女郎跟我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御蝉这会本已羞的不行,不想他还要自己跟他出去,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御蝉长这么大被父母兄弟千娇万宠,何曾被人轻薄过半分,一下子竖起了柳叶眉,冲口道,“殿下私闯宴席,轻薄与我,还要我再跟你出去私谈。呵,殿下可知相鼠且有皮,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这话说的极重,室内静成一片,连徐充容也心惊,暗道这林家女郎好大的胆子,这么跟晋王说话可还了得。
卫琰长这么大何曾受过人讽刺挖苦,立时气血上头,不肯丢了颜面,一把推开杨伽,攥住御蝉的手,拽起人来就要往外走。
另一边的宇文修多罗早已是醋海瀛天,眼见着卫琰还要把人带走,如何还能忍得住,只恨得要把牙咬碎。推开拉扯着她的宫婢,不顾姑母的阻拦,冲了过去,拉住卫琰另一只手,“表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拉着她要去哪?”
卫琰哪里管她,一把甩开,宇文修多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宇文昭仪看着不好,赶忙让宫婢将修多罗架远,低声斥道,“你给我少掺和,老实待着去。”
眼瞅着卫琰就要把御蝉硬拽下楼了,一旁的杨伽到底是女儿家,怎么拦得住。徐昭仪再无法,追着喊道,“殿下,殿下,快放开,你再这样我可真要叫侍卫了!”
卫琰这会脑子乱成一团,如何会理她。御蝉气急交加,又根本挣不脱,想自己如何就惹上了这么个混不舍的皇子,这才初到宫中,就在众目睽睽下被他坏了名声,眼眶子红的又掉下眼泪来。
卫珣走上前来,按住了卫琰拉扯着御蝉的胳膊,“六弟,你这样拉扯,会伤到人家女郎。”
卫琰被卫珣摁住,回头一看,女郎已是满面泪水,冲上脑袋的气血立刻消了大半。终是不舍地放开了御蝉的手,赔罪道,“我方才一时冲动,不该这般拉扯你,”接着又心急问道,“你到底是哪家女郎,叫什么名字?”
御蝉一下瞪大了眼睛,不曾想他前句草草道了个歉,后面就紧赶着追问自己的名讳,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只气的浑身发抖,再忍不住,扑到杨伽怀里大哭了起来。
眼见卫琰要坏事,徐充容赶忙上前,一边抚着御蝉的背,连连道歉安慰,一边给卫珣使眼色,快把卫琰带走。
卫珣倒是看明白徐充容的意思了,可也不用他再费劲。眼见御蝉哭着扑到杨伽怀里,卫琰立时觉得那泪仿佛冲是到了自己心窝里,顿时没了另一半的火气,后悔不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