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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珣看看他,也不多话,拉着还愣着的卫琰下了楼。
周围这一众女郎,早已看呆,楼内只听得见御蝉的抽泣声。德妃和贤妃见没了热闹,凑上来不阴不阳地安慰御蝉几句,钟顺仪面上仍是惶惶,又凑不到跟前,只得站在二妃身后,拧着帕子。
德妃敷衍了几句,就用帕子扶着额头道,“今天这宴闹得,我看也是办不下去了,还是散了吧。”
贤妃想着出了这么出事,徐氏和卫琰必定得去陛下面前请罪了,便也嚷着散了。这宴还能有什么看头,不如赶紧回去,等着陛下降罪于二人的信儿吧。
这二妃向来斗得如同乌眼鸡,如今难得想到了一处去,竟是一块乐呵呵、有说有笑地乘舆回宫了。
徐充容也顾不上她们,打起精神来安抚众女郎,话里话外都是让她们不得将今天这出事往外传的意思。众人自是恭敬应了,可心里已恨不得赶紧回去说给家里人听。纷纷行了礼,由宫娥好生送着出宫。
唯有宇文修多罗,仍是不肯走,定定地瞪着林御蝉,那眼神仿佛能化成个利刃,将林御蝉戳个窟窿出来。宇文昭仪一看不对,知道她犯了泼天的醋性,赶忙带着宫婢,连哄带拽,把人哄走。
就剩下个钟顺仪,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就这么走了,徐充容看着厌烦,几句话将人劝走,接着继续安抚御蝉。
御蝉这会已停了哭声,眼睛肿的似桃。徐充容连忙命人绞了热帕子送过来,亲自给御蝉敷眼睛。
又叹气道,“我知今个实在是委屈了你,这晋王殿下平日里并不是这样胡来的性子,今天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我先替他跟你赔个不适。”
御蝉这会冷静了不少,渐渐思路清晰起来,弄明白了,这晋王和蜀王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巧合。
宫中已有十余年未办乞巧宴,今年突然设宴,且只邀请宫外未曾婚配的女郎,分明是让晋王和蜀王挑选妃嫔的。
堂堂大雍皇室,若要择妃,有何不可光明正大的,依照礼部程序进行。偏做下这等下作手段,偷躲在后面窥探。
御蝉心下厌恶非常,不愿再在宫中多待一刻,一把取下敷在眼睛上的帕子,冷声道,“充容娘娘,我好多了,不想在宫中多留,这就先和伽姐姐回去了。”
徐昭容见她面上虽平静,眼中却有火光,知道这事不是自己三言两语相劝,就能让人消怒的,只能先将人好生送回去,后面再仔细想法安抚。
徐充容想罢,命人传来软轿,好将二人直接送至宫门口,又亲自挽着御蝉,同二人一起下了楼。
不想刚下楼,就唬了一跳,这晋王还没走呢。
这卫琰仍站在楼下空地上,月光照映下,整个人消了方才魔怔的形容,又是往日里那副飘逸俊美的模样。
卫琰被卫珣拉下楼后,吹着晚风,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渐渐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混账行径,心中后悔不迭。
卫珣劝他回去,亦不肯走,只思索着一会该如何跟女郎道歉才好。
终于见到女郎出来,月光下,她一身间色裙泛着银光,裙摆随风微微扬起,fēng_liú潇洒,宛若谪仙。
卫琰强压着心中的恋慕,走上前去,想要将思索了半天的歉意道出。却不想御蝉一眼瞧见他,立马转身跟徐昭容行了个礼,几步走至轿前,也不等人伺候,自个就打帘上了轿子,一眼都不再理他。
20、回府 ...
卫琰本在楼下站了许久,准备好了放低姿态,好言好语地跟女郎搭话,谁知人家面若凝霜,头都不回地就走了。他却又不敢再上前,怕女郎越发厌恶他,只得站在晚风里,眼睁睁地望着女郎的软轿,摇摇地离他而去。
一直等到再也看不着那轿影,卫琰依旧立在那不动。徐充容看着卫琰来气,自己费尽心神给他办宴,结果让他自己搅和成了这样。可偏又骂不得训不得,头疼不已,只好上前好生哄劝,“晋王殿下今日实在是唐突了人家。林女郎还气着呢,不愿理你也情有可原。这会儿夜深了,殿下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可好?”
卫琰不答她的话,倒是突然眼睛一亮,“林女郎?她是京城哪户林家的女儿,我怎的从来不曾见过?”
这话一出,徐充容听得愈发来气,瞪他一眼,“就是我一早提醒过你的,殿下您的师傅,吏部尚书林澄洲,林大人府上的千金呀!”
……
卫琰彻底傻了眼,难怪自己从未见过。完了,这可如何是好,自己还琢磨着如何跟新师傅友好相处呢,等林家女郎回家一哭诉,林大人再跟父皇一告状,哪里还能给自己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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