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九揉揉眼睛,瞪大眼睛看着凤逆渊,然后一巴掌呼在他脸上:“你你不要晃来晃去,晃得我头晕!”说完又凑近仔仔细细的打量他的脸,半晌,终于确认他是谁了,又缩回脑袋,老老实实的回答:“要混混进你家里啊。”
“混进来做什么?”
“看着你呀,看你每天做什么、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最重要的是一夜御几女!”
温初九抱着酒坛痴痴地笑:“你这么厉害,肯定比朝恒殿里那位爷更凶猛!”
朝恒殿,当今陛下的寝殿。
凤逆渊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你见过?”
“见过呀。”温初九点头,用胳膊夹着酒坛,腾出手来掰着手指数数:“那位爷最喜欢素妃,每次都要折腾到快天亮才罢休呢,其次是皇后,有时候他还要和皇后一起洗鸳鸯浴,然后是”
温初九嘀嘀咕咕把后宫的妃子都数了一遍,最后抱着酒坛子一脸不解的开口:“那位爷最不喜欢雅妃,因为他每次都不会在雅妃寝宫留宿,但所有人都觉得雅妃最受宠呢?”
这一番话看似没有什么关联,却饱含了大量的信息。
世人皆知,雅妃入宫二十载,一直是圣宠不衰,当年雅妃产子难产,陛下几乎为她血洗了整个太医院。
当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而素妃,便是在那一次事件后,被拉下贵妃之位,失了圣宠,此后数年,便清心寡欲,再不卷入后宫争斗。
但从温初九刚刚说的话来看,这件事似乎完全不像表面看见的那样。
这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凤逆渊想,目光有些悠远。
八岁入京,他在皇城住了整整十年。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从不谙世事的孩子变成心思缜密的少年,足以让他透过富丽堂皇的宫殿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血腥厮杀。
无数人想进入那座城成为人上人,却只不过是磋磨了岁月,甚至变成了那高高宫墙之下的一缕冤魂。
对于后宫的明争暗斗,凤逆渊没有兴趣。
收回思绪,凤逆渊继续问:“你来投军,想做什么?”
“我?”温初九抬手戳戳自己的鼻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只差在脸上写上‘我好无辜’四个大字。
“嗯。”
鼻尖溢出一声闷哼算是回答,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凤逆渊觉得有些口渴了。
“我来找人。”
温初九傻乎乎的笑,抱起酒坛咕噜咕噜把剩下的都喝完,然后把酒坛丢到一边站起来,身体摇来晃去,像蹒跚学步的孩童。
“我来找他,问问他这三年都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三年前我问他的那个问题,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答复!”
说到最后,温初九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很大,明明是质问,听上去却让人觉得很委屈。
像一直眼巴巴守望等待的孩子,却怎么也等不到她要的答案。
吼完,温初九直挺挺的向后倒下,眼看要后脑勺磕地,凤逆渊揽着她的腰把人捞进怀里,面无表情:“你问了什么?”
温初九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过了有一会儿,忽的伸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拉,吞吐着酒气的唇凑到他耳边呢喃:“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