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般,这种熟悉感让她对他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戒备。
宜平突然觉得有些心慌,这种心慌的感觉突如其来,让她寻不出原因,也不知如何排解,只能慌乱的转身去一旁找寻茶具。
谢樟本被她呆看自己的目光看的心情愉悦,却突然感觉到了她的疏离,这让他的心情也好似蒙住了一层乌云一般,有些不舒畅起来。
宜平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在脸上挂上笑容,转身端着茶具走向谢樟,“妾身这里没什么好茶,只有入宫时,家中给带的一点本地茶,还请皇上莫要嫌弃。”
谢樟注视着她,看她语态又如早上那般恭敬客气,眉心不由拧了起来,半响后才道:“江北云雾便是贡茶,算得上好茶了。”
宜平正准备取茶,听到谢樟的话,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反应过来,用茶匙取出一平匙茶,往谢樟面前送了送,一股清新鲜爽的茶香瞬间溢开,让人神怡。
“这是今年的新茶,父亲当时恰巧在茶山不远公干,便寻机买了些。”宜平的声音温软,配着她手下不疾不徐的动作,像是一幅优美娴静的画儿。
谢樟在渐渐溢开的茶香中,放松了身体,靠着身后软软的迎枕,声音也有些懒了起来,“闻着好像比贡茶好。”
宜平正在烫杯,听到谢樟的话,抬眼看着谢樟,带着几分嗔怪道:“皇上这话我可不敢应。”
谢樟见她这般,低低笑了一声,缓缓做起了身体,看着她太壶冲泡的动作,低低道:“茶许是真不及那贡茶,可一杯好茶,茶只占五分,剩下五分是要看冲茶人的技艺的。”
宜平抿唇一笑,抬手倾斜茶壶,清澈明亮的茶水很快注满了雨青色的茶盏,清鲜的香味带出一丝丝说不出的涩味,更添回味。
谢樟慢慢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了声“好茶”说罢想了下,又补充道:“手艺也好。”
宜平含笑看他,想了想,道:“皇上那么辛苦的到园子里给妾身捡了那么些占地方的东西,却只让妾身奉杯茶,若是妾身再做不好,岂不是有愧?”
谢樟刚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呛到,将茶汤咽下,抬眼瞪向她:“不许再提那些东西!”
宜平装作惊讶的睁大眼睛,很快便又做出一副乖顺状,道:“是,妾身记住了。”
谢樟见她这般作怪,真想狠狠教训她两句,却见她眼神狡黠的看着自己,俏丽灵动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宜平连忙抬手抚向自己被弹敲的地方,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这般生动的表情,让谢樟忍不住心情大好,笑出了声。
宜平瞪了他一眼,才恍然想起他的身份,刚想要收敛下自己,却听到了谢樟极其愉悦的笑声。
男人的笑声有些低沉,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朝气,十分悦耳。
宜平看着面前低笑的男人,唇角也一丝丝的扬起,两人就这般相互对看着、笑着……
烛芯结成一团圆圆的烛花,屋内的光线更加明亮了,云雾茶只有头三道味道最好,宜平真准备换第三次茶叶时,被谢樟拦住了。
谢樟看着眼前姿容明丽的姑娘,轻声问道:“你……为何不愿入宫?”
宜平手一抖,茶匙中形状完美的茶叶便散了出来,她连忙掩饰般低头打扫散落在案桌上的茶叶,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动作。
“你们在毓秀宫复选那日,朕看到你了,当时你手中拿着选中的绒花,却一脸闷闷的站在毓秀宫前的一处山石旁,告诉朕,为何不愿入宫?”谢樟的声音低缓温和,没有一丝丝不满,只是想知道她心中所想。
宜平抬头,就看到了那双沉静幽深的黑眸,只是此刻那双眼眸并不似之前那般深沉难懂,而是带着浅白的让人能够一眼看懂。
他是真的在意这个问题。宜平缓缓将手从他掌下抽出,转头看向窗户方向,眼神好似一点一点的飘散。
谢樟见她久久不答,又问道:“你可是觉得这宫中不好?因此不愿入宫?”谢樟细细看着她的脸,目光专注认真。
”
宜平一怔,转头看他,张了张嘴,道:“人人都说宫中富贵,又岂会不好?”
谢樟见她这般,心中有些不畅,将手从榻桌上收回,平静道:“那你如何觉得?你也觉得这宫中富贵便是极好?”
宜平瞅了谢樟一眼,摇了摇头:“这宫中富贵自然极好,只是妾身不愿入宫是因为舍不得家人。妾身从未离开过父母,此次进京一别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