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再见,因此心中惆怅难过……”
谢樟定定的看着宜平,不知过了多久,才哼了一声,道:“借口!你已十五,便是我朝女子出阁略晚,最多一两年,也会嫁与别家,那时不是也要与家人父母分开?”
“那如何一样!”宜平想都未想的开口辩驳:“嫁与别人与入选进宫如何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是都要离开父母的么?”谢樟看着她,不满道:“你便是老实对朕说就是觉得这宫里不好,又能如何呢?朕便这般让你觉得不能坦诚吗?”
宜平被谢樟说的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又见他眼神讪谲的扫过自己,当即瞪着他道:“便是都要离开父母,可嫁与别家,逢节总是可以见上几面,可入了宫又岂能与父母家人相见?更何况……嫁与入选又如何一样!便是再不好的人家,也是八抬大轿娶进门,可入选呢?便是再好,还不是一个包袱进了宫门?这如何一样?”
宜平说着,胸口堵得那股气便变得有些酸了,这股酸意慢慢溢到她的喉头,让她最后一句话带出了丝丝哭意。
谢樟一愣,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席话,一时也愣怔了。
室内突然变得安静,这种安静透过门窗传递到了外面。刘洪和青岚几人久久未听到里面传出什么声响,不由面面相觑。
刚刚里面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怎么现在这般的安静?
青岚还在思索,刘洪却已想到了其他事情上,转身吩咐紫怡宫的几个人去准备热水,然后挥手将人赶离,自己也向前挪了挪,站在距离内室门口一段距离的地方。
天上的云已经散开了,月亮明晃晃的高挂在空中,给这个有些偏僻的宫殿镀上了一层银辉,白日里有些荒凉的地方在此刻倒是变得柔和温馨起来。
室内两人还是那般对坐着,不知过了多久,谢樟方才开口,或许因为沉默了会儿,他声音有些微微的哑,还有些低沉,“这话在朕面前说说便罢了,日后莫要再说了……这宫中确实不好,朕也不觉得它好,可你我无法,既都在这宫中,便只能好好活下去。”
宜平缓缓抬起头,看向他。谢樟目光包容温和,缓缓伸出手,在她身前顿了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低低道:“朕今夜本来想留在你这里的,现在看来这般留下倒是不好了。”
宜平心中一紧,自从进宫,她便知晓自己与面前的男人要有什么样的接触,可这般生疏便要那般亲密,便是教导姑姑教导的再好,她也觉得有些抵触。只是她刚刚紧张起来,便听到谢樟的第二句话,她怔怔的看着谢樟,又垂眸看着他握着自己的大手,一时有些怔忡迷茫起来。
谢樟见她这般样子,安抚般的捏了捏她的手,随即放开,从榻上起身道:“朕若今夜离开,明日你定会成个笑话,因此今夜朕不会走,可明晨不管朕做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朕……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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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皇上晚上去了紫怡宫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可该知道的人很快便都知道了。
福寿宫内,辜太后听完常旭的禀奏,半响没有言语。
常旭悄悄抬眼看了眼辜太后,见她神色平静到看不出来什么,方又垂下了头。
辜太后手里拿着刚刚卸下来的钗子把玩着,淡淡道:“哀家晓得了,退下吧。”
常旭应了声,又看了眼一旁水嬷嬷,见水嬷嬷对他微微颔首,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水嬷嬷见太后还坐在妆台前不动,上前亲自服侍太后卸妆散发。
辜太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道:“红颜易逝,当年哀家嫁与先帝时,也是宜贵人这般年岁,转眼几十载,先帝去了,哀家也老了。”
水嬷嬷轻轻梳着辜太后及地的长发,陪笑道:“娘娘一点儿都不老,而且娘娘这般气韵,她们哪能和娘娘相比。”
辜太后笑开,嗔了水嬷嬷一眼道:“毕竟比她们那些小姑娘多走了几十年的路,若是再没些压人的气势,可不白活了。”
水嬷嬷将辜太后的长发松松挽了起来,带着几分试探问道:“皇上这般去了宜贵人哪里,可是有些不合规矩……”
宫中嫔以下的妃嫔被召侍寝,都是被带到皇上的寝宫,临幸之后,再被敬事房的太监送回住处,像是宜贵人这般能让皇上亲自去的,倒也并非没有,只是毕竟不合祖制。
辜太后正准备躺下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即笑着摆摆手:“宜贵人颜色好,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