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姿势随意的倚在廊柱上,手里夹着半支烟,青白色烟雾缭绕着他的俊脸,眸子更显得深邃,让人看不透。
等烟雾散进,他长腿一收往前几步,把雪苼困在了怀里。
他的气息被柔软的风带着扑到雪苼脸上,烟草味很浓,她睫毛不安的扑朔了几下,然后闭上眼。
从她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这么柔软乖巧,一张柔软的唇虽然苍白,但还是如罂粟般诱惑着他。
赫连曜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把眸子从她唇上移开,喉结上下滚了滚,他说:“只真的,我放手,但是有条件。”
雪苼张开眼睛,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什么条件?”
“我可以不来你这里,也可以不打扰你,但是你不能嫁人,更不能跟别的男人好。”
她以为会是什么不平等的条件,原来是这个,赫连曜真小人,难道她水性杨花跟他分开只是为了跟别人吗?
“我答应你。”
虽然知道她是下了决心离开自己。但是她这么迫不及待的答应,他还是很受伤。
心口弥漫着苦涩,就像堵着一团烂棉花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抿抿唇,压下这份苦涩,目光更加沉晦,“先别答应的太早,我还没有说完。”
雪苼很不耐烦,“还有什么?”
“尹雪苼,我离开你不是让你逃离我,你就在云州好好的经营你家的事业还有陈逸枫的那个工厂,当时他可是跟我签了合同要供应我部队军装的,你不能耽误。”
“可以。”
他的黑眸定定落在她脸上,“答应的可真快。”
“赫连少帅,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什么都行。”
赫连少帅,这个称呼简直让他痛恨,这么快就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最后一个,你要好好调养你的身体。我问过红姨,醉生楼的姑娘多是吃了一年避子药后就月事紊乱体质下降,而你上次在港岛检查的时候医生也说过,本身就是虚寒体质,不适合吃任何避孕药物,这次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中了别人的圈套,三颗药丸差点要了你的命,以后即便打理生意也找人去做,万不可什么都亲力亲为,你这身体熬不住。”
雪苼的眸光闪了闪,随后低下了头。这几天,她仗着病的糊糊涂涂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事,可现在逃避不了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半睡半醒的已经听到了一些,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至于恶心想吐嗜睡喜酸是白中医给开的汤药有问题,当时她是没有精力去多想,现在只不过一经大脑,就知道自己可能给人下套儿了。
至于这个套有多大,有几分假几分真,她却弄不懂。
赫连曜似乎看透了她,“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劳神,这些事我已经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说完,他也不等她的回答,迈开大步就要离开。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他怕自己反悔。
“赫连曜。”雪苼忽然喊了他。
他眉头一松,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快速的回过头去。
“小马,小马他”
他眼睛里的光芒瞬间寂灭,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他简直是痴心妄想,怎么以为她会改变主意?
“小马现在跟着李程训练,他日后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没个像样的身手怎么行?”
“那红姨?”
“她竟然擅自给你秘药差点害了你的性命,理应枪毙!”
“那是我要的,跟她无关。”
赫连曜眼里闪过一丝疼痛,却很快的消散开来,她还是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呀,说的那么坚决。
“人已经放了,你以后少跟她来往。”
雪苼垂下头。她不感激赫连曜,她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赐,如果没有什么所谓的宝藏,没有她这个狗屁的式神女身份,她现在也许还是那个整天跟着她爹风风火火的尹大小姐,就算陈逸枫跟尹锦瑟通奸退婚都算不了什么。
可是,说白了她爹是她自己害死的,尹家走到今天也是她的责任。她恨不了天恨不了地更恨不了命运,只能恨赫连曜这个贪心的军阀。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感激,而只有满满的恨意。
赫连曜又岂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事到如今他从没后悔,而且还有些庆幸。庆幸得到半张宝藏地图的人是自己,要是换了别的军阀,她岂不是早落在别人的手里了。
雪苼因为这个身份,注定了她过不了平淡安静的生活,而且她也不能离了自己,否则还不知道给人吃了还是吞了。他所谓的分开不过是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一定要重新把她追回到怀抱里。
赫连曜离开后雪苼木木的站在院子里,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不过是一团乱罢了。
小喜捧着早饭过来,“夫人,吃饭了。”
雪苼看了看,猪肝粥,菜包子,还有两份小菜,除了那晚粥,别的都还可口的样子。
“猪肝粥拿走,别的我吃。”
“不行,少帅吩咐了这个您就是当喝药也要喝掉,他不准再找医生给您开补药,怕有副作用,说只能食补。他还给厨房抄了份食谱,给您看看。”
说着,小喜从桌上翻了翻,找到了赫连曜抄写的食谱。
铁钩银划峭拔锋锐的笔迹,一看就跟他的人一样不羁,只是这样的字却抄了红豆桂圆汤、红糖鸡蛋、菠菜猪肝粥
轻轻放下,雪苼眉宇间并没有感动,“那就多做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