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周围的刑具,他心灵再次受到了一波震撼,这些是什么,是……各种各样的刑具,有些他见过的,而更多的是他没见过的,这一切如果放在他的国家来说就是私人用刑过度,要受到他们国家管这一领域的惩罚的。
他大步向前,大呵一声:“放手!”
云初戏回过身子,显然没预料到郎塞罗会出现在这里,掩饰不住的慌乱,她想解释什么,不过,在看到郎塞罗这一怒极的样子,她又闭了嘴,大眼四处乱转,脚步轻轻往后一移,似乎想悄悄逃离现场,她很明白,郎塞罗这个人是她得罪不起的,在国家利益面前,她这种人连渣渣都算不上,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一抹青色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焦急的立在晨光面前,根本不曾看她这个方向,云初戏眼睛一转,瞬间就想到了是青束把郎塞罗叫过来,心底气急,恨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看着她的目光再次下一刻仿佛要滴出水来,就是在这迟疑的一秒时间,郎塞罗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迅速脱了下来,盖住满身伤痕累累的晨光身上,不顾及男女有别,把她揽腰抱了轻轻的抱了起来,即使这样,晨光还是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本来就苍白的脸瞬间就变成了青灰色,眼睛渐渐阖上,气息逐渐微弱起来。
转过身来,郎塞罗的脸除却了担忧,铁青一片,看着云初戏的目光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温和有礼,他怒声道:“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心肠如此歹毒,荣高能爱上你,真是你积了八辈子的福分,如果,她死了,你一定不好过!”
如此重口,看来郎塞罗决定为晨光撑腰到底,不惜出次重言,也不怕得罪了荣高。
话音落,云初戏身边的暗卫上前,堵在她的身前,看这样子,郎塞罗在上前或者再说一句重话,今晚,郎塞罗不付出点什么,就别想离开了。
郎塞罗见到这一架势,冷冷一笑,没在继续说话,他心底有自己的思量。
“我只是教训一下下人,我想郎大使欲言又止,云初戏的话从暗卫身后传了出来,并未走上前,看样子,她也怕郎塞罗做出什么举动,不过,她虽是这样说着,这样谦虚的解释,但,她话语里的理所当然,久经人事的郎塞罗又岂能听不出。
他冷冷一笑,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冷若冰霜,大胡子猛地一翘,抱着受伤昏迷不醒的晨光转头就走,而这剩下的一切,包括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荣高好好看看,收拾残局,好好看看他爱的人是什么样子。
另一边,皇宫。
荣高今晚留宿在皇宫里,躺在榻上,他浅眠中,心头猛地一跳,尖锐的疼痛席卷他全身,他睁开眼,眼里全是痛苦之色,在一瞬间,便恢复了清明,从榻上他连忙起来,摸了一下额头,湿了一片。
抱着受伤的晨光走在月光照明的路上,荣府的下人皆是披着衣衫站在外面三言两语的交流,目光中更是带着惊讶以及一些别的情绪,郎塞罗身板挺直,抱着晨光小心翼翼的前行,一点都不理会管家在旁边解释,直接视他为空气,一路走来,右手抱着她的腿弯已是一片,鼻间全是血腥气,夜间的风怎么也吹不散,刺鼻且令人心惊,不用想,身后定是滴了一路鲜血,他不敢快走,怕又加重她的伤口,怕以为他的动作,导致他失去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朋友,想来,他还是存有私心的,尤其是见识到她的手段,对她的好感是莫名的蹭蹭往上升,但这众好感纯粹是友谊。
青束跟在后面,本来素来清冷的脸庞,此时全身着急,跟了一路,她看的最是清楚,鲜血滴了一路,一如她现在的心,捂着嘴,她怕自己哭出声,本来今天挺好的一个人,在厨房里和她嘻嘻哈哈做着蛋糕还互相取闹,只是短短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如果不是她意外接到莫名来信,等到明天再去看她的时候,她想她所受的惩罚一定比现在的更厉害!
人群中,四姨娘看着被郎塞罗抱着的晨光,心绪更加复杂,她只要仔细想一想,就知道是谁所为,依照她对荣高的了解,他定不会做这一切,除了他就是她了,想着她拿小玲儿要挟自己,而现在,她做了这么出格的事,一方面为自己庆幸,一方面也有担忧,毕竟,这人心还是肉长的。
“姐姐…啊…”一道童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从人群中跑出了一个孩童,衣衫不整,小脸上挂着泪珠,扑到了郎塞罗腿边,抬头,鲜血滴在她的脸上,她一摸,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嘴一撇,竟是吓得哭不出来了。
“小玲儿回来…”四姨娘见状,赶紧上前,抱住小玲儿抱离现场。
“不不…姐姐姐姐要死了要死了…”小玲儿反应过来,剧烈挣扎,竟生生的从四姨娘的怀抱里挣脱下来。
“小玲儿…参见王妃…”四姨娘急叫,再见到云初戏施施然从后面出来,改了口,一双眼焦急的看着在地上的小玲儿。
跑到郎塞罗的脚边,晨光的手正好垂了下来,打在小玲儿的额头上,她转头,正好也看到云初戏出现在她的后方。
云初戏洁白的披风沾染了点点血迹,很明显,是她刚才靠近晨光落下的。
小玲儿大眼朦胧,看到云初戏越走越近,再看了一眼晨光,然后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青束姐姐,最后看了一眼四姨娘,好像明白了什么。
本来,她就极其聪明,在过一个月就四岁了,生长在宅院中,心智比其它的孩童成熟许多,从上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