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弄屋里去,捆好了。”肖清眼前发黑,最后只听见这么一句。
(54)
肖清再醒过来时,喘息了一阵眼前才渐渐能看清东西,慢慢缓了一阵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恐怕是晕厥了。看看窗口透出的光,外面还没有全黑下来,想必是没有过去太久,大概是因为缺氧,太阳穴一抽一抽疼得眼花,心脏也跟着有些不舒服。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连allen也不见了,他动了动,勉强坐直了些,捆得麻木的胳膊这会儿回了血,针扎似的有了知觉。他混混沌沌地回想着,才发觉刚刚乱糟糟的声响不是做梦,而是这些人带着allen跑了。
所以,他是被扔下了如果对方已经觉察报警,那么把他这个累赘放了倒也说得通……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等等,所以,警察要来了吗?
肖清觉得自己的脑子生了锈一样有些转不过来,他有些头疼,额头被磕到的地方大概是破了,连带整个头皮都像是要被锥子从里面掀起来。
他挣动了几下,发现那些人临走把他捆得十分结实,手背在椅子后面反扣着,脚腕和大腿也被捆紧了。用的都是胶带,并不像绳结那样难以挣脱,不过这个捆法对他来说还真是要命。
他胎位靠前,胎腹向前顶得高高的,腰身并不粗壮,从后面甚至看不大出来,身前看着却壮观得很,六个多月的时候看着就像快足月的。肚子向前坠着,导致他腰上负担很重,坐下的时候也必须岔开腿才舒服些。如今倒好,两条腿拢紧着也被捆了一道,挣动不得,犹如受刑。
挣开手上的绑缚很是用了些时间,再扯开腿上的几道,肖清已是满头大汗,后背也全被冷汗打湿了。腿上终于松快了,他有些脱力地歪靠在椅子上喘息了一阵,山里初春的夜晚依然冷嗖嗖,这空荡荡的破厂房里也没什么取暖设施,身上的衣服冷浸浸地贴在身上,浑身上下都有些发冷。
他歇了一会儿,想再去解缠在脚腕上的胶带,此时才发现遇到了终极任务----肚子太大,他要是能弯得下腰、够得着脚,那真是见鬼了。接下来,身残志坚的肖总又尝试了多个体位,跪在地上徒手撕扯,苦苦地挣扎,孤独地狼狈,除了根本解不开,还被孩子踢了一脚,差点厥过去。
他根本跪不了太久,孩子大概被窝着了,一个劲儿地踢腾,闹得他喘上不来气,头晕眼花的,只好在这冰凉的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叮铃一声,好像来了条短信。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肖清满腹狐疑地顺着声音看了看,来自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不远处刚刚熄灭。
离他几米远的地上,竟然躺着一部手机。
光线昏暗,肖清愣了一瞬,还以为自己眼花到出现了幻觉,然后那手机忽而又亮了一下,像是又进来了什么推送信息……开机了,还有信号!
已经顾不上去想他们给他留下这个的目的是什么,肖清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过去。只不过这个最快的速度着实不怎么样,他脚上捆着,前身还挂着个肚子,只能用一种诡异的姿势侧着身子匍匐前进把自己拖过去,几米的距离累得气喘吁吁,拿起手机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手机上了锁,他没有指纹,没有密码,只能点进紧急呼救试一试。等看清了紧急联系人,才知道这八成是allen的手机,肖清不禁唏嘘:你这唯一的紧急的联系人,今天既不愿接你的电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救你。
电话响起,周奕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腾地站了起来,惊叫道:“绑绑绑……绑匪!绑匪的电话!”
等到警察给他比了个手势,周奕文慎重地接通,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肖清!”听清了对方是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