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了?”祁皓惊讶地问。
“上次产检就有这个问题,不过各项指标还行,就先回家观察观察……你是出差了吧?”钟大夫说着戴好口罩开始赶人,“行了,你赶紧去办手续,这个手术快,家属不用紧张。”
手术过程并不复杂,肖清局部被打了麻药,减压之后胸闷的情况也好多了。他疼了大半天,一直精神紧绷着,这会儿身上舒服了,手术到一半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睁开眼半天都想不起这是在哪儿,就着祁皓喂过来的吸管喝了几口水,才看清他家祁先生满眼通红。
没过一会儿医生、护士进来好几个,每个人都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对着他翻检查看一番,仿佛他是个什么正在展览的稀罕物件。问了才知道,他这一觉睡了4小时,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一直到胎动恢复了人还没醒,只得挂了一身的检测仪推出来。
祁先生吓得腿软,守在一边苦苦煎熬了几个小时,再多待一会儿就要被自己野马一样的想象力逼疯了。怪不得看见他醒过来像是要哭一样,肖清十分心疼地抬手摸摸那人的眼角,宽慰地说了句:“我没事,不疼。”
只不过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又哑又虚,再配上有些青白浮肿的好脸色,祁先生差点当场哭给他看。
接下来的几天,祁先生事后表示,这辈子无论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是压力巨大以及惊心动魄的一段时间。首先,每天量一次腹围也是很刺激,短短三天便涨了快一厘米,配合“水球的故事”,祁先生噩梦连连。
相比之下,被迫卧床的肖先生倒是淡定很多,反过来还要不时安慰安慰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祁先生。他躺在床上没什么事干,顺便暗自担心祁先生是不是患上了产前抑郁症,趁一次钟大夫来查房还偷偷咨询了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35周的时候,肖清自己也有些撑不住了。移植器官与周围附着的组织有轻微撕裂,难得的是胎囊情况正常,孩子发育良好。只不过随着胎囊增大,带来的疼痛感只会加剧,肖清一天天只能侧躺着,翻身、咳嗽都像受刑,有撕裂的一侧碰都不敢碰。
手术时间定在两天以后,为了防止胎儿长得太大,肖清每餐的进食都被严格限定了。其实到后来这几天,就算不限量他也吃不下什么,每天扎着营养液昏昏沉沉的躺着。浑身上下都有些病态地浮肿,祁皓看着揪心,除了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也没有别的办法。
肖清昨天夜里疼醒了就一直睡不着,拉着祁皓的手迷迷糊糊地聊天。说起给孩子起名字的事,两个人把所有能想到的叠字都叫了一遍也没找到特别满意的。
又说起孩子的大名,祁皓说自己父亲这边倒也没那么多讲究,他和他弟弟这一辈都是两个字,肖清也是两个字,下一辈一般来说应该起个三个字的名字。姥爷这边,叶家是有固定字辈的,小一辈的是个浩字。
“可千万不能用这个字,他爹叫祁皓,儿子叫祁小浩,回头上学老师一念----祁小浩,叫你爸祁皓来趟学校!背地里肯定说这家长真是没文化。”祁皓装模作样学了一通,继续控诉道,“而且,我们家全家上下都叫我’小皓’’小皓’,如果儿子也叫这个,那完了,家里一叫’小浩’都不知道叫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我儿子当哥们论呢……”
“呵……嘶----”肖清被逗得想笑,一笑就牵动侧腹的痛处,一个劲儿地吸气。祁皓不敢再逗他,一下一下轻轻帮他顺着后背。
肖清缓过一阵,慢慢喘了口气,说:“谁说的孩子一定要姓祁了,我生的,我就要让孩子跟我姓,你要姓祁的,那你自己生去……”
“好好好,说得有道理,那咱们就姓肖……”祁皓心想“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