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宝阳喝完酒便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酒劲也已上头,她爬上床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韦紫夕气得眼泪花子直在眼眶里打转。钱宝的态度再明白不过,不向父母妥协亦不违拗父母的意愿,不接受她也不拒绝她。她坐了会儿,洗漱过后,也上了床,贴近裘宝阳将其搂住。她紧挨着裘宝阳,怀里的人让她依恋难舍,也让她感到痛和爱得艰难。她不是个畏惧艰难人轻言放弃的人,她愿意坚持去争取。不为别的,只为钱宝在她心里,她想与钱宝在一起。
裘宝阳任由她搂着,一动也不动。红酒的度数不高,还不能让她一下子醉死过去。头有些昏昏沉沉,但她睡不着,心里有事压得她难受,堵在心头,让她很想哭。等韦紫夕睡着了,她才悄悄地起身,去了洗手间,关上门,背贴着门倚坐在地上,心头的酸涩化作一阵阵绵长、带着颤声的呼吸呼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喘气声从心头哽咽而出,她仰起头,想让呼吸更畅,却仍喘不平心头的那口气。眼泪,终是滚落下来。她靠在门上,沉沉地喘息着,无声地落泪。
绝望和迷失牢牢地笼罩着她。事业与情感,她都找不到出路。事业上,韦紫夕比她优秀,更能担当大任,如一座压在她头上的大山。情感上,韦紫夕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但却让她的心堵得难受。她想和韦紫夕在一起,又不想违了父母的意愿。她没有爱韦紫夕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她舍不得家,离了家,她就像一个走失在黑夜中的孩子,没了安全感,没了根,没了依靠,没了方向,茫茫然的只剩下徬徨无助无依。
裘宝阳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她该坚强,不为任何所动、为事业而奋斗,有问题、有困难克服解决了也就过了。理智告诉她该怎么做,情感却将她束在一个漩涡里,两者交战平分秋色形成拉锯,她进不得,退不了,左右不得。
裘宝阳靠在门上,后脑勺一次次地撞着门,脸上泪两行,心头哽塞万千,揪心地疼着,阵阵酸涩痉挛地抽痛。她抱着膝盖,呜咽着喊声:“妈妈。”头埋在膝盖弯里,低声啜泣。
她哭泪了,倦了,蜷在地上,沉沉地合上眼,睡着了。
韦紫夕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感到身边的人没了,她坐起来,打开灯,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裘宝阳。她来到洗手间,发现里面的门锁了。
“阿宝!阿宝!”韦紫夕喊道,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阿宝。”
过了好一会儿,洗手间才传来低微的动静,门开了,裘宝阳扶着门站在门口,她满脸困乏,向韦紫夕扯了下嘴角抿起一个没点笑意的笑,梦游似的爬回床上,倒头就睡。
韦紫夕狐疑地扫了眼洗手间,回到床上,发现裘宝阳裹着被子直发抖。她钻进被子朝裘宝阳摸去,触手冰凉。她赶紧把裘宝阳搂紧捂住,低声道:“怎么冻成这样?当心又病了。”
裘宝阳没作声,窝在韦紫夕的怀里瑟瑟发抖,脑子昏昏沉沉,她困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裘宝阳睡醒已是下午,韦紫夕不在房里,给她留了纸条。裘宝阳简单地洗漱过后,顶着睡得有些昏沉的脑袋踩着有点飘移的步伐去了公司。
她径直去到办公室,开电脑,上网,登游戏。
“主人,蛋蛋好想你!主人,你去哪里了?”
“主人,蛋蛋快要饿死了。”
裘宝阳一上线,“蛋蛋”那二货就围着她开始蹦跳。她听到“蛋蛋”嚷饿,第一反应就是点开背包,赫然发现自己的背包让“蛋蛋”啃得个精光,虽说她的装备都给“咯咯巫”韦紫夕那死女人拿去卖了,两人分赃了,可她包里装了不少前些日子她们俩打怪得来的装备和宝石等很多东西,没想到全让“蛋蛋”这个大胃王啃光了。凸!这种吃货,谁养得起啊!
她把“蛋蛋”开到野外觅食,又习惯性地朝好友面版看去找“咯咯巫”是否在线,看到“咯咯巫”的呈离线状态,顿觉失落,索然无味。她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把“钱宝”开到石头缝里蹲着,任由“蛋蛋”蹦跶杀怪挖草吃矿!没精打彩的她看着“蛋蛋”又开始瞌睡,窝在椅子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裘老虎进来,重重地咳嗽一声,关上门。
裘宝阳被惊醒,抬眼瞅到她爹的影子,惊得瞬间清醒,再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爹!她爹脸色铁青像个鬼似的地站在跟前。裘宝阳早料到她爹会找她,对她爹的出现虽不觉意外,但乍然看到她老爹免不了还是有些胆战。
“两天没回家,去哪了?”裘老虎沉着脸问,一副要抽人的模样。
裘宝阳心里虽怕,脸上却显得十分平淡,淡淡地答道:“怕你用皮带抽人,去酒店住了两天。”她抬起头,迎上裘老虎那双怒眼,没来由地觉得有几分烦燥,心里更憋得难受,火气“噌”地冒起。她扬起脸,跟她老爹的眼神对上,说:“爸,我自己感情上的您能不管吗?”
裘老虎往裘宝阳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一坐,那魁梧的身躯,那身凛然的气势,威风凛凛的很是压人!他说道:“给老子一个不管你的理由?你还是我姓裘的女儿吗?”
“我是您的女儿!您想我怎么办?你不同意我和韦紫夕在一起,我不和她在一起,还想我怎么样?如果喜欢她是个错误,您打死我得了!”
“就我还不知道你?少跟老子整阳奉阴违那一套!”裘老虎怒骂道:“真是越大越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