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便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黄金荣。”
什么?这公兴俱乐部的幕后人竟是黄金荣!曾经上海滩的风云人物!
黄金荣;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任法租界巡捕房包探,后升探目、督察员。曾经警务处唯一的华人督察长!他发迹于巡捕房,一个勾结官僚政客、西方帝国的势力。当时为上海青帮最大的头目;于一九二七年组织共进会,被法租界巡捕房聘为高级顾问,于一九二八年被任命为国民政府少将参议、行政院参议。
陈逸没想到这件事直接牵扯到黄金荣,难怪付督十分为难。
“我粗略听付督说了个大概,付督让我找黄先生。说黄先生会对陈逸交代清楚。”
“呵呵,这件事我和副督察有个交易。恐怕你还未知。”
“什么交易?”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若这件事办成,我答应副督察,他和你将在上海全身而退。”
这句话陈逸听懂了。付禄民不愿意做督查了,同时也要保自己走。这上海非久留之地,能有多远就走多远。战争一旦爆发,这北国定会成为伏尸百万的战场。而督查这个身份敏感,要么死,要么降。付禄民做不到与人民站在对立的一面。
陈逸心中一凉,但是这一件事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一定会去完成,即使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样做,或许便是自己活下来的目的。
“黄先生尽管开口,不管是什么事,陈逸一定会做到。”
“五日后,从德国运来一批军火。在这艘船当夜凌晨两点靠岸后,我要你去毁掉,连船都要毁掉,需要什么,我都会准备好给你。”
每个人的命运按着自己的轨迹在转动,偏离命运轨道的人们注定要承最终最痛苦的惩罚。这因果,也必然因果。
宅院书房处一盘围棋,黑白子分明:
“你要拿我整个帮派根基来玩这个游戏,你不怕死吗?”
“父亲,人活着如果不放手去玩一把,这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像我。”
“这也是为了父亲和延续这个帮派的命脉而着想。”
“如果输了,我就什么都赔了。你拿什么来做抵押?”
“父亲,在我的灵魂深处,没有输这一个词。”
“呵呵……”
手指夹起黑子一落定局。
查善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之中,这个完全封闭式的小黑屋只有头顶一盏昏暗的灯和一张床,床上有被子和枕头。角落里有便盆,食物放在门口。查善生心慌,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日,自己的失踪一定会让父亲着急的。查善生忍者后颈发疼,他从床上摔下来爬到门口拼命地拍门:
“开门!给我开门!”
“放我出去!混蛋!放我出去!”
门外传来“哒哒”走路的声音。查善生敲得更加厉害:
“混蛋!放我出去!”
“哎哟,查公子醒了。”男人靠在门上。查善生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在屋子里杀了猫的男人。
“你是谁?放我出去!”
“抱歉了,查公子。现在还不能放你出去,还没有到交易的日子,就委屈查公子多呆几日了。查公子放心,我们将会完好无损地将你送回查老爷身边的。”男人继续说道。
“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这些事情查公子就不必知道了。”
“混蛋!放我出去!”
第五话:人之界(3)
“查公子留点力气吧,在下先走了。要怨,你就怨你的家世吧……像你这样的少爷在这样的世道能够活下去……若没有你的家世庇佑,你要是能活下去还真是个奇迹……”“哒哒”地响声,声音随着主人越走越远。
“混蛋!放我出去!”直到查善生敲得手疼,嗓子发哑发疼那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查善生忍者着不吃不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熬不住地将那些饭菜和水吃了躺在床上。查善生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捂住脸,心中有种慢慢走向崩溃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可怕,也太似曾相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从英国回来之后,查老爷说他生了一场大病把三月到八月的事情全忘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可以让一个人把半年间的事情全忘了。每一次他试图去回想,要么是浑身疼痛,要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曾调查过他那几个月的事情,除了他从三月从香港乘船到上海这段时间在船上发生过一起命案之外一切都正常。他从船上下来之后便倒下生病。这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查善生查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查探和回想了。
可现在,这种让人窒息和恐惧的感觉让他颤抖。为什么这种感觉会那么熟悉?
整个暗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可是听在耳边却是满室的呼吸声。
这里面……除了他,还有别人?
查善生睁开眼瞪大双眼,还以为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但这间室里除了他这个人之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悄声地安慰自己。再也不敢闭上眼睛了,不然耳边就会听到那些可怕的呼吸声和脑中浮现可怕的幻想。不知过了多久查善生终于受不住地昏睡到床上。
然后陷入一个可怕的梦中……
“啊!”
罗碧烟从噩梦中醒来。抹了一把冷汗,她以手掌自己的额头。
“怎么回